”
“据小民所知喇克达大人在赌坊输了不少钱,之前三番两次问噶尔汉大人借钱,至今起码欠下近千两银子了!”
“近千两白银!?”三皇子胤祉嘶了口气,没忍住惊呼出声。虽然他们兄弟几个尚住在宫里,对外头的花销不算清楚,但他们也清楚知晓一品大员年俸不过一百八十两,加上禄米津贴也就五百两上下。
至于如喇克达般的普通旗人,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几十两银子,加上禄米才勉强能到百两。
别看百两银子听上去不怎么多,事实上已是普通人家七八年的收入,至于近千两白银,都可以在京城买上一座两进的宅院。
吴掌柜的话语一出,众人瞧着喇克达的眼神迅速发生变化。仅凭喇克达的收入想要偿还这般的债务,是件极为困难,的确有可能会因此犯案。
喇克达注意到众人投来的视线,急得脑门直冒汗:“不是……真不是我!”
“我没有杀人!”喇克达惊慌失措,大声喊道:“我今天来,就是想要章泰帮我做个证,请噶尔汉宽限我些日子……让我,让我再找个机会凑钱!喂!章泰,你知道的对不对?快帮我说话啊!”
“是这样没错。”
“听到没?而且我来到酒楼以后都和章泰在一起,根本没时间犯下案子。”
“你们两个一直在包间?”
“倒不能说一直都在包间里……”喇克达闻言,想了想道:“章泰中途去了一趟茅厕。”
“用了多少时间?”
“这……奴才并没有注意过,应当一刻钟?两刻钟吧?”
胤褆想了想,索性起身带着几人往章泰和喇克达所休憩的包间而去。
这间名为同和酒楼的铺子共有上下两层,众人所在的包间乃是二楼最里侧的,往前走便能见着环绕而下的宽阔楼梯。
走到一楼,左手处是大堂和灶房,右手处则是包间,中间的小路直通后院,能前去茅厕。
胤褆走入章泰和喇克达先前所坐的包间,这里远比楼上包间要小得多,装饰简朴雅致,透着窗户能见着外面茂密的花草,缝隙间隐约能见着几名侍卫来回走动。
“这里虽然花草茂密了些,但透过花草间隙还是能看见人的。”喇克达指着窗户,又指了指他先前的位置:“我当时坐在那边,亲眼见着章泰从这边走过去的。”
“从左边还是右边?”
“唔……应当是右边?”喇克达想了想,很快给出答案。
胤褆挑了挑眉,看着外头若隐若现的人影,即便他的视力也很难分辨清楚走过去的侍卫面容:“你确定,你见着的是章泰本人?”
“是,是啊。”
“你朝他打招呼,或者说话了?”胤褆透过窗户往外看,心下思考着整座酒楼的格局,同时询问道。
“没,没有?”
“那你怎么确定他是章泰?”胤褆收回目光,好奇地转身看向他。
“就……他穿的衣服?还有感觉?还有那个时间啊……我和章泰打小就是朋友,肯定不会看错人的!对吧?章……泰?”喇克达迟疑着回应,又求助般地看向章泰。
打从刚才起,章泰一直沉默寡言。
面对喇克达有些紧张的问话,他吐出一口气来,定神道:“是……这样。”
胤褆锐利的眼神看向章泰,比起喇克达的引人注意,章泰格外内敛,全程都几乎没有情绪变化。
他的视线从章泰的衣衫上滑过,最后落在鞋面上,章泰虽为旗人,但穿着并不张扬富贵,衣衫是竹青素色,边角连刺绣都无,露出的皂靴也是最为普通的款式,上面花纹皆无,边角还有点脏兮兮的。
胤褆挑了挑眉,注意到不同寻常的点,章泰的皂靴被擦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