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平淡地说出最冷酷的话。
“死了也不用别人收尸了。”
崔九兆:“你给我闭嘴!”
两只妖自信到以为这引绳根本奈何不了他们,谢只南眼神微冷,勾着引绳的手指陡然蜷紧,“噗吡”一声,利线擦过血肉的声音在呼啸风声中格外明显,两只妖甚至都未反应过来,瞪着一双快要凸出的眼珠子看着面前神色平静的禁生娘,头先眼睛一步落了地。
禁生娘浅浅提起两边嘴角,绿豆大小的瞳孔左右囫囵转了一圈,“咯咯咯"的笑声落在眼前还直挺挺着的无头妖尸身上,顷刻间,两具无头尸跟着笑声一同倒下。修士对这样的声音最为敏感,那是妖血四溅的声音。记起谢只南入棺前说的话,不由一惊。
谢只南这是说到做到啊。
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引绳的牵线从谢只南手指处断落,两只带路妖死了,外头还站着禁生娘,是何情形根本不知,只知道当下几人都被困在棺材中不能出去是极为不利的处境。试想着用越翎劈开棺材出去,棺身开始更剧烈的晃动,迫使她被晏听霁收在怀中牢牢锢着。
禁生娘的笑声不断回荡,所有人像是被锁在一方窄小小的空间,接受着这尖锐的咯笑声,愈发刺耳,持续的颠簸让谢只南头脑有些发昏,另外几人的密音也没再传来,直至笑声的顶点处,谢只南感觉耳朵快要爆炸,一道轻柔的暗红色光芒笼罩住了她。
靠着这道微弱的光线,再棺内,谢只南看清了面前人。揽在自己身上的双手力道收紧,那双琥珀色眼恢复些许清明,似是在看着自己,又似乎什么都看不见,他那下垂的长睫盖住眸中情绪,谢只南却感受到了。他并不好受。
谢只南下意识地抬手去捂住他的耳朵。
晏听霁眼眸微抬,两双眼睛这般直视着,毫无避讳。意识消失前,晏听霁那双平静的眼中浮起一点笑意,像是得逞,又像是兴奋。
大
清泠的黑眸睁开时,谢只南已然置身在一座微明的大宅中,空无一人的宅子里,路径两侧摆放的照路烛光微弱,又泛着一点幽幽绿火,不像是给人住的。禁生娘定然不会只将她一人扔进来,其余几人必然也在这宅子中,只是不在同一处罢了。谢只南提着越翎,迈向面前那扇木门微开的屋子。
正朝前走,微荡的裙摆忽而翩飞起较大弧度的摆动,阴风过面颊一侧,银铃般的孩童笑声穿过风声顺入她耳。越翎无甚反应。
往常感应到半点风吹草动,越翎就会浮起一层浅淡的剑气以作警示。
谢只南将剑甩到左手上,抚着风向前走去,旋即五指一紧,似乎捏住什么东西一般,往上一提,孩童笑声顿时化作哭泣,她慢声道:“再哭就打你。”
哭声即止。
右手上突地显现出一个穿着灰黄布衣的孩童,瞧着也就五六岁的样子,脑袋上扎着两个小揪,两只小手捂着脸不敢动作。
“你谁啊?这是哪?"谢只南问道。
小童晃起脑袋,笑出与禁生娘一般的咯咯声,放下捂住脸的手,将头扭转向谢只南,咧着一张黑洞洞的巨口,挤着纸糊一般的惨白皱脸,双目黑茫,寻不到一丝瞳孔痕迹。他后脖子上的力度骤然松减,得了巧,当即从谢只南手中逃窜出去,不一会儿便没了影。
谢只南眼角抽了抽。
又被要了。
这小童模样与禁生娘倒是九分相似,莫不是她的孩子?谢只南突然有些好奇这孩子的父亲是不是也在这里头,也长得和禁生娘一个样。
没了阻碍,谢只南右手重持越翎,推开那扇半开不开的屋门。
明亮的光线霎时跃入她的眼睛,谢只南微皱着眉,用剑尖抵开那尚未开全的屋门,入目情景让她微愣。“哥哥?”
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