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大幸,朕要重赏。”皇帝将此次捐款的大臣一一点名,赏赐了宝器、丝绢等御赐之物。虽比起他们捐献的银两,这些东西的价值九牛一毛。但这些赏赐对他们的朝中地位,可是非同凡响。他们喜不自胜,心里纷纷盘算着,之后该如何感激蔺昭淮这一提议,不仅抹除他们的罪名,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此时,皇帝点完这些大臣,话锋一转,朝着蔺昭淮道:“此事最大功臣,便是蔺卿了。”
众人闻言,皆竖起耳朵细听。不出三月,蔺昭淮又立大功,不知这次,他会获圣上何种赏赐?
皇帝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沉吟道:“朕览卿之勋绩,实乃朝臣之表率,朕心嘉许,即日起,蔺卿调入御史台,任御史中丞,若是日后还有此等贪赃枉法之事,你无需经过六部,直接呈给朕。”
御史台乃一品衙门,御史中丞位居正三品,可直达圣听,实权远大于詹事府。
蔺昭淮面上滴水不漏,跪地谢恩。
可他周遭的群臣,心里却炸开了锅。如今,蔺昭淮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岁。他们不久前,仍将他视作太子从小相识的伴读,朝中官职也只是承蒙太子荫庇,可眼下,境况已是大不一样。
蔺昭淮如今进入御史台,可就算是皇帝的近臣了。皇帝显然是真看中他的能力,才将他如此提拔。毕竞,御史台,不是那种能凭借贵人玉口,便可安插进去的肥差。试想,如此年轻的朝臣,竞能混在御史台一群资历颇深的老臣里,可真是不容小觑。
下朝后,群臣依旧三三两两聚拢,不少人皆走近蔺昭淮,向他道贺。
“恭喜蔺大人升迁御史台,日后你可算是我等的长官了!”
御史台的人,自然比旁人更快一步,率先与他们新来的上级打好关系。他们一群年逾半百的老臣,向着一位他们儿孙辈的年轻人点头哈腰,看似滑稽,但他们可不觉羞耻。
能在朝中干到御史台的,有哪个不是闻风而动的人精?如今蔺昭淮甚得皇帝青眼,他们自然要顺从圣心。蔺昭淮自然不会拂他们面子,谦虚一笑:“我也仅是名头上比诸位高点,但我初来御史台,是万万离不开诸位前辈的指教。”
晨曦朝阳洒在他绯色官服上,金光熠熠,更显意气风发。
“蔺大人此言,可就生疏了。今日这大好日子,我们干脆去锦江酒楼内小酌两杯,也好与蔺大人多相互了解一番。″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这厢正热闹着,可宫中一隅,却如死水般沉寂。皇帝坐于殿内正首,扫视下面跪地垂首的二人,倏地,他将几本奏折扔在他们面前。
“看看你们做的好事!”
说着,皇帝侧首不看他们,只吩咐大内太监:“你们都出去。”
“喏。”
太监宫女们不敢多留,行礼后便依次步出宫殿。这可是陛下的家事,还是一出丑事,他们这些宫人哪敢多听。
殿中直直跪着的太子,心中仍存希望,他仰头看向上首,掷地有声:“父皇,孤可以担保,皇妹她只是受人胁迫,才一时糊涂犯下大错。”
一旁的楚璇泣不成声,哀求皇帝道:“父皇,儿臣真的知错了,而且驸马他也是无罪的,我们只是被谢将军所迫,才做出这些错事。”
皇帝无力地闭了闭眼,他已有些看不透自己的女儿了。他此前,从未想过,他天真烂漫的女儿,竟与此事有关。
方才朝中,蔺昭淮他们顾忌皇室颜面,并未提及嘉淳公主,但皇帝早就对此心知肚明。
不过,既然楚璇她还心系着青梅竹马的驸马,那她应该,还是与从前一样重情重义。
“罢了,”皇帝心软了,“此事下不为例。即日起,你与驸马禁足三月,好好反省。嘉淳,你退下吧。”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