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施家!?”
“商议?“施元夕听及这话,抬眼看他:“瞧大伯父这句话说得,你当初给我寻那些糟污的婚事时,口口声声与人应下,让我去做妾时,也未曾和我商议过啊。”“你简直荒唐!"施致远指着她,气得浑身发抖:“这等事情,岂能与婚事相提并论?何况满京城的女子,皆是父母做主,你如今倒是好,主意越发正了,便丝毫不把家中人放在了眼中!”
“还说什么自己有功名在身!我问你,你既是如此看重这个功名,怎么连朝上的斗争都看不清楚!?你将东西给了魏家,你猜另外二人会如何?便是你曾与那谢郁维定过亲,他可会因为从前一桩微不足道的婚事,就这般放过了你!?”
“只怕火铳改制真正推行的那一日,便是你的死期!”施致远怒不可遏,他所生气的还不是施元夕不顾自己的安危,而是她的行为,会将他也牵连下水,会拖累了整个施家!
“施大人。"裴济西适时叫住了施致远,但他并没有反驳施致远话里的内容,反而是看着施元夕道:“谢、徐二人都不是好相与的性子。”
“眼下不管再怎么说,你已经陷入了朝中争斗中。“裴济西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在京里,没有几个人能够护得住你。”
“不。“施致远打断道:“她既是这么胡作非为,施府也好,京城也罢,都没了她的容身之地。”“这样,你明日一早便让底下的人收拾好了行李,直接离开京城,回你的越州去!”
施致远面带冷笑:“施府庙小,容不下你这么一尊大佛。”
在外边候着的张妈妈,在听到了施致远的话以后,心头突突乱跳了几声。
今日裴济西上门时,她就预感不妙,只是施元夕去的是皇宫,并非国子监,消息根本传递不进去。张妈妈只能耐着性子等施元夕回来。
却没想到,施致远竟是为了避祸,要不顾施元夕的意愿,直接将她送走。
施元夕手里的图纸已经交给了魏家,施致远这个时候让她走,魏家那边也不一定会出手阻拦。
如此一来,别说是留在了国子监内继续念书,只怕是连这个京城都待不下去了。
张妈妈心下担忧非常,忍不住回头,往正厅内看。隔着大门和屏风,她看得并不真切,却隐隐瞧见了上首端坐着的裴济西,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施元夕的身上。张妈妈在外间都能感受得到的事情,施元夕在里边自然也能。
她静坐在了底下,轻扯着唇角。
没想到上次她已经把话说到了那个地步,裴济西竟然还没有放弃。
不,或者裴济西原本已经放弃了。
可在她掏出了火铳改制的图纸后,他又再次生出了心思。
从前能够从她身上得到的,仅有美貌,如今就不一样了,她有火铳改制的图纸。
而裴济西手中,有着一支强劲的军队,他若是能够拿到了施元夕手里的图纸,便是如虎添翼。
镇北侯府所率领的镇北军,在先帝还没有登基以前,就因为卷入了誉王谋反一案中,遭到了淮康帝的厌弃。虽说如今还是掌着数万军队,可却是大不如前了。这些时日,施元夕也从各个方面了解到了许多的消息,其中就包括了镇北军这几年来的待遇。和她所想的差别不大,先帝登基以后,对镇北军也并不重视。
在先帝驾崩以前,镇北军就已经出现了极大的颓势。裴济西在偌大的朝堂中,并不具备特别大的竞争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日与他平叛回来的镇北军,仍旧拥护着他。
京里的多方势力,也曾想要拉拢过他。
眼下看来,裴济西迟迟没有做下了决策,并不是说在谢、魏家为难,而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而现在,他似乎觉得,这个机会,可以由施元夕带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