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了话锋,叫这边的官员都愣了一下,满心怀疑地看向了她,便听她道:
“所谓捉贼拿脏,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如何能够随意给人定罪呢?”苏文辉闻言,心中松缓了下来,还以为施元夕这是打算后退一步,给彼此都留些台阶下时。
施元夕再度开口道:“来人,传城门口闹事的流民进堂内问话。”满场死寂。
那苏文辉当即愣住,他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施元夕。就听施元夕面无表情地道:“本官倒是想要问问,驱逐他们离开,强行征收税款,禁止开仓放粮的人,究竞是谁?”这话一出,整个大堂内的官员面上的神色都绷不住了。官场上的官员可以互相串供,甚至连牢中负责审讯周庆安的人,他们都提前做下了准备。
偏他们能够堵上所有人的嘴,就是堵不住外边百姓的悠悠之口。苏文辉恍惚间,只能抬眼看向了堂上的许志。惠州的官员,对施元夕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或者说,是一开始的决策便出错了。
流民生事,原本才是他们给施元夕的见面礼,上头的人要施元夕的命,那再没有什么比她死在了流民手上还要合理的事情了。他们这几日之所以放任那些流民闹事,甚至还刻意让人隐匿在其中激起流民怨恨。
其主要目的就是想要施元夕死。
只是他们没想到施元夕会有所准备,在入惠州之前调遣了鄞州将士。
…但凡施元夕选择在惠州调遣官兵,这件事都绝无可能做成,周庆安已经被他们拿下,没了周庆安,她调遣不动惠州的将士。鄞州路远,她至少是在几天前就已经差人去调兵了。在这件事情上被她抢了先,导致流民事上没能收掉她的性命,反倒直接成为了她手里最大的把柄。
平江四州,鄞州其实也在那位都指挥使的摩下,可鄞州内有萧家,那位指挥使没能夺下鄞州大权,除此外,另外两州中,也有一州不受指挥使控制。
施元夕手眼通天,先一步选择鄞州,便直接避开了惠州当地的最大权势方。
调动鄞州驻军,都指挥使那边应当也得了消息。可鄞州不受他掌控,消息自然也传递得慢。以至于今日会发展到了这般地步。
在场的人都清楚,一旦流民进入这堂内,今日莫说陈疆了,只怕这场内大部分的官员都将获罪。
他们根本赌不起这样的结果。
各方加持下,如今看来,只能先放弃陈疆。许志反应过来,当下便道:“施大人!”
他喊的是施元夕,目光却落在了那得了命令欲往外走的影十三身上。
见影十三顿住,许志心下才略放松了些,他忙道:“安城之事,确实是底下的官员失职所致,陈疆作为通判,未能处理好流民一事,便是渎职。”
那跪在堂中的陈疆闻言,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许志那边。许志却连看都没看他,走到这一步,只能说是他运气不好,撞在施元夕的手上。
惠州官员上下脉络都掌握在了许志手中,许志也不担心陈疆被施元夕拿下以后,会说出些什么话来。
他眼下最需要做的,便是稳住施元夕。
许志抬脚往施元夕身边走了两步,没能靠近她,就被施元夕身侧的影十四挡住。
他没法离施元夕太近,只能低声道:“今日之事,全凭施大人处置,只水患之事还未能解决,还请大人高抬贵手,也好让惠州官员尽快办妥朝中交代之事。”
若非这影十三夹杂在了中间,他甚至还想要往施元夕的面前再递些话。
硬的不行,便只能来软的,许志给苏文辉递了个眼神。先拖延些时日,等都指挥使赶来,情势便会有所不同了。其实许志本身心底也有些打鼓,早在朝中颁布旨令,说是让施元夕来这边赈灾时,他就已经给那位都指挥使传了信。可对方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