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握在少女削薄的肩头,一只握着她的膝窝,明明隔着的衣袍,还是有种骨节烙进皮肉里的错觉。
就……就很奇怪!
短暂的错愕后,元恕的面颊忽地烧了起来。
她分不清是气还是羞,反正是把方才的恐惧,一股脑抛到九霄云外,抬手结结实实,给了对方一拳头。
这堪称黑虎掏心的一拳头,撞在那人身上,他却连脚步都没停顿一下。反倒是元恕的手背连带整条胳膊,都瞬间麻了起来。
铁打的吗?
这么硬!!!
但最起码元恕可以确定,能把她一个鬼撞麻,那对方肯定是个极厉害的家伙。
真是要了老命。
而且这里黑得不正常,即便两人紧紧挨在一起,元恕也看不到抱着她前行的人究竟长什么模样,只听见对方不疾不徐,淡定从容的脚步声。
明明置身于妖异境界,危机四伏,却好似闲庭散步观风月,野游踏春折桃花。
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元恕就这么被抱着,稳稳当当地前行。
百无聊赖之际,她仰着头不经意一瞥,竟看见这人所过之处,一步一生花,居然在漫无边际的漆黑中,蔓延出一条如白玉、如霜雪般纯净无暇的蜿蜒长路。
元恕眼睛都看直了!
那人脚步一落,便有一朵朵洁白无瑕的花舒展绽放,花瓣呈碗状,重瓣层叠,边缘稍圆,像雪莲,又像山椿,晶莹剔透,散发着明月清辉般皎洁的微光,无风自动,翻涌成深深浅浅的白浪。
诡谲死地,步步生花。
此番景象美轮美奂,又着实诡异妖魅。
良久,元恕才回过神来,视线盯着前方,那么远的花她都能看见,这人的脸近在咫尺,却一片漆黑,肯定是使了什么法术,她心里好奇得跟猫挠似的,终究是按捺不住,低声问道:“那个……请问一下,你是谁啊?”
仿佛无穷无尽的黑暗拉长了她的声音,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对方似乎停顿了一下,但又似乎只是元恕的错觉。
她大着胆子,不死心地又问:“你也是大皇天的神仙?是来救我的吗?”
那人还是不答话。
半晌,元恕埋在他怀里,感受到他胸膛轻轻震动,溢出两声散漫的低笑。
她听出来了,他摆明了是在放嘲讽!
这家伙不是神!
那就是……
元恕顿时如芒在背,紧绷起来,转念一想,她现在都窝人家臂弯里了,还防备个屁啊!
她立马就泄了气,干脆破罐子破摔道:“你该不会是传说里那个难产而死的白石郎吧?”
她刚才摸过对方健硕的胸膛,说句良心话,手感很好,非常好!虽然没摸过别人的,但她私以为这个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想来长得应该也不差,而会出现在送子新娘老巢,又长得极品的男人——除了白石郎,元恕想不到还有其他谁了。
如此说来,送子新娘对白石郎还是真爱咯?
元恕嫌弃地“噫”了一声,但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歪头倚靠在那人的肩膀上,左右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旋即,她想起一件非常严肃的事,又支棱起脑袋,有点凶巴巴地威胁道:“刚才我哭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能告诉第三个人,鬼也不可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人都还在对方手里,放起狠话来却是中气十足。
坟墓似的黑暗里,她听到一声浅浅的气音,又是在笑。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我很认真的,你要是敢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元恕恼羞成怒,又锤了他一记,然后双手环抱,四平八稳地倚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