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知道那道人是不是他放出来的障眼法……以及那到底是不是奴隶印,全他一人说了算,也没人知道真假……
劳什子的朝堂求欢都出来了,这本破书里再冒出什么桥段都不稀奇。
元恕忽然道:“等会儿。”
胡不归挑眉瞄了她一眼:“怎么了?”
元恕拿笔的手紧了紧,指尖泅出一层薄薄的白,道:“我觉得刚才那张符没有画好,而且越往里走,迷雾越浓,画在黄表纸上的符咒也许没什么大用。”
那边稍微恢复了些许的杜子腾立刻接话道:“对对对,这一路我都带着老祖宗的符,但感觉还是很难受的,老祖宗,你直接画我手上吧!”
韩梦真附和:“好主意,前辈你也给我画一个。”
元恕:“……”
这两个小的真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没看到她正忙着正事吗?
“老祖宗!老祖宗??!”杜子腾跟催命似的。
元恕道:“行行行,画画画!”
三下五除二打发走积善派二傻,元恕学着胡不归的样子冲他挑了挑眉,道:“手伸出来,我给你画。”
“那就麻烦了。”胡不归坦然自若地伸出一只手。
元恕低头细看,不知道是不是心生疑窦的原因,她下意识觉得那是一只极危险的手,每一根绷直的线条都似乎带着戾气,可以清晰地看到苍白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指骨关节泛出森然的寒意,连带腕上松垮垮戴着的碧绿珠串也一并浓碧得诡谲。
胡不归举着手任她打量了半晌,道:“怎么还不落笔?给我看手相吗?”
元恕猝然回神,打着哈哈低声道:“那需要看手相啊?大哥一表人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看就是天生的富贵命。”
“天生富贵命?”胡不归被这个说法逗笑了,可笑中又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嘲讽,“我也想要花开富贵,一生平安,奈何天不遂我愿,所欲皆难全。”
元恕随口胡扯道:“全不全的关老天什么事,得自己争取,这叫人定胜天,造化自我。”
末了,她难免好奇胡不归到底所欲何物,虽然她心里总偷摸叫他便宜大哥,但他哪哪儿看起来都贵极了,这么一想便压低了嗓门问:“大哥,你有什么心愿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实现,你知道我也是有些本事的。”
乘坐渡船前,元恕跟着三傻东奔西跑,上到驱邪逐恶,下到治猪鸡瘟,捞了一笔愿力的同时,也飘飘然起来,觉得自己可能耐了。
“我……”胡不归薄唇微启,眸光粼粼地浮动了两下,语气莫名放轻,似乎怕惊扰了什么,“我很满意现在的日子,这大概是老天对我最后的仁慈。”
“什么叫最后的仁慈啊?”元恕拧起眉头,这话听着怪不吉利的,以至于她心里没来由地泛起一股躁意,“你不想告诉我,可以不说。”
语毕,她一把扯过便宜大哥绣着竹枝暗纹的窄袖,低头,在他手背上无比细致地画了一道驱邪符,血红的朱砂,苍白的肌肤,凭空生出一种诡异妖艳的冷厉与美感。
元恕眨眨眼,问道:“感觉怎么样?”
胡不归也眨眨眼,反问:“你期望我感觉怎么样?”
顿了顿,他补上一句:“我驾船脱离雷海后离开了一阵,与其怀疑我,不如想想那在幕后种下奴隶印的人究竟是谁,又是冲谁来的。”
“!!!”
一下就被看穿试探,元恕尴尬地挠脸。
胡不归把手背到生后,又绕了回去:“这个愿望可以攒下来吗?什么时候我有想要的了,就来找你。”
元恕心想这也没什么,便点了点头:“好。”
毫无征兆间,头顶忽然划过两道璀璨的金光,仿佛两把宝剑并鞘而出,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