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煊习武多年,这些时日只不过是对刘代元放松了而已。一大早,天还未亮,他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起床声,动作虽然很小,但还是准确无误的传入他的耳际。
过了一会,声音消失,他这才睁开眼睛,眸色沉沉盯着少女离开的方向。"贵妃这几日都去了哪里?"
门口的暗卫不知何时出现,低头道,"去了不远处的小花园。”下一瞬,嗓音带着些犹豫,"去陪那只小狗了。"
严煊向来极少在暗卫面前动怒,此刻却彻底沉了脸,神色紧绷,眸若寒冰。自己不过笑了一声,她便生气到现在,不曾主动搭理自己。现下,为了一直几个月的小奶狗,竟愿意主动早起陪它玩耍。那些个自己早起去上早朝,却没有人陪伴自己的清晨。严煊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没有自己意料之中的怒气,反倒是平静得很。怪。
就像是他早就知道刘代元就是这种人一样,因此对人能做出这种事情也不觉得十分奇她或许是喜欢自己,但她永远不仅仅只喜欢自己。
她有她的父母兄长,有她的好友,自小便如同公主一般被宠爱着,不像自己,父亲不爱,母亲离世,如同孤舟一般漂浮。
他承认自己很自私,想让刘代元只陪着自己一个人。
但他也很厌恶自己这种自私,这让他觉得,自己原来还是有弱点的。并且,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可他从未让刘代元知晓这一切。
己吗?
他要如何面对她?难不成将人囚禁起来,把自己的心剖开,求她爱自己,心中只有自他不会再自取其辱了。
他宁愿刘代元如同过去那般自私,只希望她心中能有一丝自己的位置。只要她心中有自己,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更何况,刘代元本就是被宠着长大的,如今这样对待自己,自己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这证明她肯把自己最真实的那一面展现给自己,而不是像过去那般,戴着一副面具,让自己永远也无法看清她的想法。
这样想之后,严煊的心情好了些,但面上仍然冷冷的。没有躺回去继续睡,严煊穿戴好,在院内舞剑。
回来的刘代元见人已经醒了,心中慌乱一瞬,随后低下了头。一直冷战也不是办法,要不主动跟他说几句话?
再说了,毕竟他也是个皇帝,应该挺注重面子的。
了院子。
可谁知自己刚往严煊的方向走了几步,男人冷淡的瞥了自己一眼后,竟然提着剑走出刘代元气哄哄的,越想越憋屈,又躺下睡了一个回笼觉。而这边的严煊早就坐上了去城西的马车。
他一直待在宫外便是为了此事,刘代元头上的伤口虽然好全,但脑中的淤血并未全部清除。
长安,他早早的便差人前去拜见,一直等到今日,那人才肯见他。宫中的太医治不了,严煊便把目光放在了民间的医士身上,得知锦官的一位名医来了马车缓缓停下,严煊抬眸看着眼前的木屋,心中平静。门口处早就有人在等候,将严煊引入屋内。
屏风后的男人动作轻缓,点燃桌上的檀香,屋内变得烟丝缭绕了起来。"不知这位公子,"男人笑笑,"哪里不舒服?"
"四个月前,我的夫人磕伤头,忘记了之前的所有事情,"严煊深吸一口气,平淡,"我想让您为她医治。
眼前的男人微微挑眉,似是没想到他的心情如此平和,于是对严煊的打量多了些。“失忆之症?”男人翻开医术,圈画起了几个字。
"是。"严煊回答的干净利落。
“你是想让你的夫人恢复记忆,亦或是一-?"
严煊沉默半刻,“她时常说自己身子不舒服,会不会与这件事有关?”没有直面这个问题,因为严煊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可若是人恢复了自己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