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履平地。
本是佯攻的孟尚一转方向,往样柯方向一-也就是袁封空虚的后方一一进军。仅剩的守军一触即溃。
而郭茂与卫崇,则合兵一处,在犍为把袁封所有精锐聚歼之后,大摇大摆地占据了犍为、越两郡。蜀中剩余的小股部曲与势力,见此情势,自然望风而降。其溃逃之势太急,甚至袁封亲自阻拦,反被手下人杀了,取首级献来。至此,袁封授首。
那样占地为王,性子是有些随遇而安的,不足为虑。
至此,临州只剩下一个南郡的范朗。他手里本就没什么兵马,何况此人本也不像袁封--徐鸯死里逃生,这几日又几乎被临州纷至沓来的捷报埋了。她不止要去分辨卫崇这积压了半个月的信一一信中战况不多,肉麻话倒是一句也没落下--还要处理这临州十数郡的俘虏、降将,甚至是临时提报一些原在袁封手中未得重用的茂才。她当然顾不得去理那穆孚究竟发了什么废话给她。
哪怕原本有些许空闲,她也报复一般地任由自己没日没夜地继续处理政务。其实陆菽死后,她反而不常做原本那样的噩梦了。夜里总是静谧而温柔的,就像是陆菽的确正温和地注视着她--虽然她向来不信这样。
她这样忙,并非是怕什么,而是为了陆菽。
就这样,又是五日过去,临州西部与南部的战事大多都平定了。加上新纳降的将领与部曲,
一共仍有十万人马,都被调往涪陵与鱼复。
信使从临州,一路北上,跑死了两匹马,星夜进宫。
一一只等她一声令下,那大军便要拿下范朗,完美结束这一场征伐。徐鸯正等着这一份战报。哪怕是亥时,她也没有就寝,在宣室翻着王琬呈上来的建议。殿外一阵喧哗。她心中顿知应当是信使到了。
“--什么事?是战报吗?
"
“.....是。”有个小黄门犹豫地进殿来报。
“那还拦着作甚,让他进来。
"
话音未落,那信使已然快步进殿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案前,把信递来。军情紧急,徐鸯当然也顾不上计较这人有没有失礼,如何失礼了,她看也不看便把信手下,口中问。
"是临州的战报?
"
“陛下这么挂心临州的事吗?”那信使竟不答,只反问道。过了。
闻言,徐鸯眉头一皱,她倒是不介意下面人出言冒犯,但这样揣测她的心思,就有些她一面拆着信,一面正欲开口斥责,只是刚张开口,便倏然分辨出这个嗓音的来处,于是猛地抬头。
--烛光明亮,映出那"信使"带着热汗的面额,丝丝缕缕大抵因为赶路而不大听话的碎不避不让。
发,还有一身灰尘,却仍旧难掩明亮的眸子。他比谁都要更专注,更灼灼地迎着她的目光,果然,一身小兵打扮的卫崇,正嬉笑着看着她呢。
..倒似真没受什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