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教训。这些事,她也快忘完了。
“你不怨你母亲吗?“徐鸯又问,“她.....她如今又过得怎样了?”岑先眼神闪烁,半晌,才蓦地拜下,恭声道:
“.....因此,小人才实在感谢陛下。”
像是答非所问,但却也把一切道尽了--
巧”,但若是帝王圣德,世道太平,那再难的情形,也有指望,也可以说是“巧”了。没有什么理所应当的"巧",或是"不巧"。只要这天下倒悬,百姓煎扰,便是"不青淮两州一片太平,所以岑先的母亲当然过得好了。再加上他如今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哪怕不送东西回乡,那些逢迎的官吏也会好好待她。而岑先又是个孝顺的。甚至此时再问这位母亲,恐怕她也只会觉得自己生了个好儿子,是来得极“巧”的。何况于徐鸯呢。她正是那个集万千希望于一身的帝王。末节的事情,也未尝不是另一种的“瞻前顾后"。
她先前反复告诫自己,不要耽于情爱,不要困于私情,但殊不知,这样纠结于细枝“戏”带进去了。
这一年,她确实或多或少地被卫崇影响了。甚至可以说,是被卫崇临走前闹的那场以至于,到了今日,她竟连这都看不清--凡是帝王,当然是想生便生,想爱便爱,明日腻了再把他打发了就是,又不是当真如卫崇所愿地“双宿双飞”了,哪有像她现在这样顾虑万千的?
说难听些,也从没有人下过定论,肚子里怀着一个,便不能攻伐天下了--何况,光是她现在的位置,现在的身世,就已经够惊世骇俗。就算她愿意,她背上担子这么重,也没有这个多余的精力同他爱来爱去的。“.....明白了。”她轻飘飘地笑了笑,道,“你先出去吧,容朕一个人,清净清净。”今夜的月色确实很明亮,她蜷缩回被衾之中,望着那因为政事繁忙还没有命内侍来补的,被卫崇扯坏的纱帷。
她平静下来的心中蓦然升起一个想法。
不知道卫崇后悔没有。
不知道卫崇哭过没有。
.不知道沙州的月亮,是否也是这样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