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是,眼前情形意味着若凶手并非胡主事,那胡主事或许已遭到不测!周主薄冷静下来:“先去询问一下发现人吧。”片刻功夫以后,发现人一一也就是铺子伙计来到众人跟前。铺子里除去死去的掌柜温老三外,还有一名账房师傅和两名伙计。
胤提仔细打量三人,发现两名伙计瞧着是做苦力的,胳膊上的肌肉鼓鼓囊囊,力气一定不小。
而账房师傅头发花白,脸上沟壑遍布,已是老态龙钟,想要杀害尚在壮年的掌柜显然难之又难。同时账房师傅的家离铺子有些路,夜半犯案着实有些不切实际。
胤提收回目光,又仔细打量两名伙计,他们都居住在铺子里,不过他们居住的地方在西边靠近马厩处,与死者居住的院落相差甚远。
“根据此前调查,是你率先发现死者去世的?“周主薄抽出先前报官时登记的资料,询问面前的小二旺哥儿。“是,是!"旺哥儿诚惶诚恐地应了声,连忙重复自己见着的经过:“掌柜自打昨天下午起便心神不宁的,一会儿说要回家去,一会儿又说要去外面,反正就是要出门,教我们两个看店,对吧?阿树。”
另一名小二树哥儿点点头:“平时掌柜起身起得早,几乎每天都会来喊咱们起床干活,结果今日没来。”“刚开始,我们以为掌柜已经提前离开铺子了,直到路过院子门口时,我们发现里面屋子的门也开着,然后……”账房咳嗽着:“我来的时候恰好听见他们的惨叫声,便连忙进去查看,而后去的官署报案。”
“你们三人,把昨日夜里在哪里,做什么,有没有人证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周主薄敲了敲桌案,沉声发问:“不要想着说谎,我们会逐一核查的。”
“啊?我和阿树是住两个屋的,没有人证呐……“旺哥儿人都傻了,慌慌张张地解释道:“再说铺子里活计重,大半夜的咱们都睡着了。”
另一名伙计也是如此,至于账房更是连连摆手:“我都是回家里睡的……咳咳!至于我在城里的房子是赁来的,小的很,因此我家里人都住在乡下,并不和我住一起咳咳。”
三人竞是都没有人证,这就麻烦了。
周主薄皱了皱眉,又接着问了几句,而后不动声色,平静的把话题转到胡主事身上:“你们早上报官时,曾提到怀疑是昨日与死者起争执之人下的手,对吗?”“对对对,教我说那人就是凶手!"一提起胡主事,旺哥儿显得十分激动,手舞足蹈地述说着当时的情形:“要不是我们赶紧冲上前把他们分开,我觉得那人指不定昨天就会对掌柜下手!”
“那人太恐怖了!“光是现在想起来,旺哥儿都是心有余悸:“两眼通红,像是要把掌柜吃了一样,疯了般上前撕扯他。”
“他们在吵些什么?你们可有听见?”
“前面刚刚争执起来的时候,我们都在铺子里接待顾客,并不知道。"旺哥儿想了想,缓缓道:“等外面看客进来告诉咱们,掌柜与人争执起来,我们才冲出去的。”“当时已经闹得很凶了。”
“那个,我听人说……说是掌柜害死了人?还要拉着他去官府?"树哥儿犹豫了下,小声道。
“哎?我怎么没听见?”
“我也是听旁边围观的人说的…”树哥儿犹犹豫豫,轻声回答:“我后头扶掌柜进铺子的时候,还问掌柜了,可掌柜说那人是个疯子,那些事根本与自己无关。”胤提和周主薄闻言,齐齐瞪圆了眼睛,身为知情者的两人瞬间联想到一件事上,一桩被胡主事牢记在心中的旧事。
两人按捺住激动的心心情,又再次反复盘问三人。直到确定从三人嘴里无法了解更多消息以后,周主薄才教差役送三人去隔壁屋子休憩,重新记录。
“镜观。”
“周大人。”
胤提和周主薄交换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