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将她关到保险柜里藏起来,这种担忧明显有些过头了。
时微站起来走到卞睿安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背:“你太紧张了,别这样。"
卞睿安摇头:“你不会明白的。”
时微永远无法想象她对卞睿安的重要性,因为没有亲眼目睹过,离开她的卞睿安,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畸态生活。
有段时间,卞睿安认为他大概是疯了,不然为什么每天清晨睁开眼,都得缓慢地反应一阵子,才能想起自己姓甚名谁。他长久地待在地下酒窖里,没有光,空气稀薄,甚至听力和味觉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衰退。
卞荣光专程飞到美国骂他,说他没出息,说卞弘毅是他的前车之鉴。突然笑了笑,他对卞荣光说:"我爸的确是你亲生的。"卞睿安听了这些话一点反应都没有,气得卞荣光抡起拐杖就给了他一棍子,卞睿安那天之后,卞荣光就回了国,把他全权交到卞梁手上。得没必要,反正他又不会去死,他只会趁人不注意,把刚刚结痂的刀口抓烂。卞梁不让他再去酒窖,白天晚上,都派了专人将他看管住。卞睿安无所谓,但也觉腹部的伤口永远不要愈合就好了,仿佛那样就能假装没有经过时间,一直留在十八、九岁,时微和他的生命通通暂停,通通都不要往前。家里来往了很多医生,好像干什么的都有,卞睿安乱七八糟吃了很多药,反正让吃就吃,药名、剂量,一个都不清楚。偶尔来个打针的,他的脑子里会飞快闪过一种滑稽的怀疑,怀疑卞梁是不是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