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五分钟,段嘉木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教室门口,挥舞着手臂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在这儿都能遇上,咱们可真是缘分不浅!”时微抬头看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当然是来集训啊!"段嘉木回答。
“你要参加艺考?”
段嘉木嘿嘿地笑:“对啊,我文化成绩差嘛。”这种表述让时微皱了眉头:“临海那么多培训学校,你怎么偏偏就来了天澜?”
段嘉木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她面前,弯腰问:“你想说,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我可没这么说。”
“我就是特意来找你的!"段嘉木朝她做了个鬼脸,“在哪儿学都是学,学习的同时还能见你,这么好的事被我撞上,我上辈子绝对积德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问了苟一一"段嘉木用力捂住嘴,露出个无辜又心虚的笑。
段嘉木学的是钢琴,又跟时微不是一个水平的学生,俩人的课程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不过除了上课时间之外,段嘉木几乎随时随地往时微跟前凑。
虽然理论、实操都学得稀烂,天天被老师骂得狗血淋头,但只要他能每天和时微见面,就吃得香、睡得好,就快乐得仿佛要上天。
该说不说,段嘉木的到来,在某种程度上,减轻了时微集训生活的无趣程度。
本来一两天都觉得很难坚持了,跟他说说笑笑的,时微又在这里度过了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星期天下午,生活老师来寝室找到时微,说是家里有人来了,正在一楼会客厅等她。
时微急得连鞋都没换,穿着拖鞋就跑下了楼。也不知道到底猴急个什么劲,卞睿安又不是煮熟的鸭子,又不会飞走。
他是带着维多利亚蛋糕来的,时微进屋时,他正在拆盒子。
时微背着双手摇头晃脑地走过去,凑到卞睿安跟前左看右看:“我这一离开家,你手也好了,眼睛也好了?”卞睿安把叉子递给她:“听你这语气,怎么还有点遗憾?”
时微接过叉子,戳了一块蛋糕,送到卞睿安嘴边:“给你吃第一口,祝贺你恢复健康。”
卞睿安低头咬住叉子:“借花献佛,借的还是佛的花?”
他垂眼的瞬间,时微看到了他眼皮褶皱上的伤疤,忽然就走了神,忘记了说话。
“想什么呢?"卞睿安问。
时微舔了下嘴唇,继续用手里的叉子吃蛋糕:“想我们食堂的饭有多难吃!”
“能比二中的饭难吃?”
“有机会我带你去尝尝就知道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难吃之外还有难吃!"时微告诉他,“不过这样也好,前阵子在家,我的嘴就没停过,少说也长胖了三四斤,就当是减肥了。”
时微没想到因为自己的随口抱怨,接下来的一个月,每日都有人专程跑到学校给她送餐。大部分时候,送餐的是一位青年男性,时微过去没有见过他,从零散的对话中得知,这人平时在卞梁身边做事。
八月二十号这天,时微向老师请了假。
早上五点多就起床收拾打扮,头发编了又拆,拆了又编,她至少换了四个发型,才悄悄摸出寝室大门,打车回了家。
时微到家才七点五十分,这个时间陈阿姨应该正好出门买菜,卞睿安多半还在楼上呼呼大睡。家里很清静,只有鸟儿在树桠上吵得欢快。
时微轻手轻脚地摸到楼上,想给卞睿安一个生日惊喜。卞睿安和时微一样,卧室从不上锁,所以她轻而易举拧开了门把手。虽然这种随意进出他人卧室的举动算不得多么文明,但认识这十多年,俩人都不文明惯了,如果不文明的次数叠加在一起算总账,双方都要被打入野人阶级。此时屋内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