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子哥嘛,您抬举了。”
“第四,我父亲母亲并非溺爱之人,并不会我要什么就给什么。我想出仕,入伍破格提起来,军中文官也是可以的,但我父亲并未应允;我母亲嘛,并未将佟氏商行的生意交给我打理。她认为我若是不会做生意,自己挣不下一份家业,便无法接手佟氏。所以,我跟其他人一样,我的生意也是靠着的我自己,一点一点挣下来的。”
他好整以暇的看这位罗大人,见识过林叔珩之后,应对女官那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就像是这位罗大人,话不多,就那么几句话,句句都是坑。
好在——我知道你们的厉害!一点都不敢松懈。
“自己做生意,想跟那些各地的大商有个良好的关系,帮着介绍一些他们想认识的朋友……是我欠考量。等发现不对了,我及时告诉了我父亲。我父亲这不是就禀报陛下了嘛!确实是无心之失,认打认罚,绝不敢狡辩。”
罗君如:“……”认打认罚就是不认有罪!不敢狡辩,句句都是辩解和开脱。
都说金阁老的儿子只金肆晔一个成才的,可其实真错了!这位大公子当真是一少有的聪明人。
罗君如点点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这么说,只是帮了朋友的忙?”
对!就是如此。其他的真的跟我无关。
“那这些人频繁的跟这些官员接触,你就没好奇,他们都是为了什么。”
“为的好像是铁轨和火车。各地的商户都觉得,朝廷单独做,太慢了。也想为朝廷出力,认为各省的路,可以各省的商户自己修。这样,朝廷不仅不用出钱,还能再收一笔钱。这是都会获利的时候,我也认为是好事……”
罗君如就笑了,“这个事情,没有人比小金大人更了解。既然能联络到你,那自然就能联络到小金大人……你为何舍近求远!小金大人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若是真要去问,我相信他必是会给予回复。因而,你这般行为,是不合常理的。”
“一件事两个看法,谁对谁错,我无法判断的时候,自然想听听更多人怎么去看,仅此而已。”
罗君如心里便有数了:金肆晔不同意将路交给这些商户去修。
她起身,“金公子再想想,想想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今晚就到了这里了!”
金逸尘看着这女官说走就走,心里过了一遍,真没觉得哪句话有什么问题,或者哪句话会对谁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这件事最好是谁都别扯进来,别管是爹娘还是老四,都一样!,
却全没想到,金镇北这么一个糙老爷们,待孩子竟是这般仔细。
她心里的火气也散了,将柜门重新给关上,这才说那些衣裳:“倒是不用那般名贵的料子!财不露白。”
明白!晋商抠门,这是人尽皆知的。就像是大公子到底有多少家财,府里无人知道一样。管家只能说,“宫里恩赏的,阁老说了,料子而已,有了就给做,收着还占地方。”
佟胜丁没再说别的,扫视了一眼儿子的房间,抬脚就往外走:儿啊儿啊,你爹是你爹,你娘是你娘,你爹你娘走不了同一条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脚踏出金家的大门,回头去望: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不行。
金镇北却直接坐在四爷的炕头:“儿砸,你的差事怕是遇到麻烦了。”
四爷放下手里的书,“这话多新鲜呐,那么大的事不遇麻烦才奇怪。”他靠起来,“咱父子也约法三章,您的事我不管,我的事您也别管。您不撒手,儿子这官升不上去。”
金镇北:“……”一个个的都约法三章,哼!如今在家里都讲不了情分了!
四爷催他:“睡去吧!管管您大儿的事,当爹的嘛,一晚水总归是要端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