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温赛飞突然止步转身,一颗圆溜溜的脑袋直接蹦进胸膛。
“哎哟。”马霜痕差点被弹开,踉跄一下,脊梁像有椅背稳稳箍住了。
“投怀送抱啊?”背光的脸上噙着笑,温赛飞转眼松开手。
“想得美。”马霜痕瞪他一眼,轻轻给他一肘击,闪开几步。
冬夜外套厚重,钝化了肌肤感受,他们跟两只熊一样,打闹多于暧|昧。
他们好像总是在冬天见面。
手机铃声打碎片刻的温情,温赛飞掏出手机,面色渐渐比冬夜凛然。
花雨剑和蒙大利倒查了案发以来跟庞秋怡接触的机车车主,他们口径一致,庞秋怡只是想了解车的性能,体验车感,没有其他目的,更不存在任何性|交易。而且车主和机车都没有离开海城的记录。
庞秋怡似乎真正只是为了下一张固定饭票做功课,难道他们的调查方向错了?
庞东洋如泥牛入海,不知所踪。
案发第十五天,除夕前夜。
陈忠钰出具了尸检报告,在工地装修垃圾堆发现的尸体的确属于朱子白,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推定为案发当日,胃部残留物显示最后进食的是案发前一晚的奶茶。
也就是说,朱承育报案当日,朱子白没来得及吃早餐就遇害了。
朱承育不认可该死亡报告,坚称警方在推卸责任,掩盖救援不及时的真相,朱子白枉死在警方的疏忽之下。中年丧子的父亲失心疯,来回絮叨,总之过错都推到警方头上,家长没有任何过失。
朱子白母亲早看穿前夫,相对理智一点,一把鼻涕一把泪咆哮道:“你怎么有脸都怪别人啊,儿子都是你害死的!要不是你乱找鸡婆,这个家就不烂成这样!儿子就不会死!”
据朱子白母亲交代,当年就是因为朱承育屡教不改找鸡婆离的婚,是个儿子,朱承育不愿意放手抚养权,官司拉扯了两年。朱子白小时候还听母亲教诲,越长大越跟当爹的一条心,这不刚成年就学会玩鸡婆,还把命都玩没了。
“你迟早有一天也把命折在鸡婆身上!”朱子白母亲恨恨地叱骂前夫,从此隔三差五来刑警大队打听案子进展的家属又多了一位。
温赛飞身为重案队中队长,名下挂着盐山区所有命案积案,不能冷漠地说多一桩少一桩没区别,但已经没有第一次亲历命案时的深刻与无措。
温赛飞倚着停尸房墙角抽了一根烟,往地上捻灭了烟头,如常朝里喊,“大头虾,走了。”
“小飞哥……”回应的是一道小心翼翼的男声。
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蒙大利讪讪挠头,“专案组暂时解散,小马已经正式回六中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