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痕伫立墓前,久久不语。
出墓园的路上,三人交换动态。马淑瑜的生意逐渐从北方的丰城移到南方的海城,年后大部分时间在海城办公室。言佑嘉刚考研完,没有意外的话,也会在海城读研究生。以后和她凑成特殊的一家三口。
至于马霜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报喜不报忧,只说跟韩弋感情稳定,工作上领导和师父都照顾有加。
手机在马霜痕抵达墓园的那一刻响起,是工作机,唐冰龙来电。
她登时变得鬼祟,“喂,什么事?”
温赛飞:“忙完了?”
马霜痕奇道:“你怎么那么心有灵犀?”
温赛飞不接她的话茬,“过来东区入口,我车停这。”
唐冰龙可买不起代步车,两个轮子都买不起。
马霜痕放心问:“小飞哥,有新情况了?”
温赛飞:“发现疑似朱子白尸体了。”
马霜痕挂了电话,“小姨,阿弟,我要归队了。等忙完这一阵再跟你们吃饭。”
马淑瑜说:“你先忙,反正以后都在海城,不着急赶这一餐。珊珊,你刚才说的小飞哥,是管姐姐案子那位温警官吗?”
马霜痕本来不想透露太多,让他们报太大希望,只好说:“现在已经是重案队中队长了,我的非直属领导。”
然后紧忙作别。
以生意人的办事风格,马淑瑜说不定又怂恿她逢年过节给温赛飞送礼,让人家对自家案子多上心一点。难怪过去两三年温赛飞都躲着她。
马霜痕坐上温赛飞的丰田离开盐山墓园,也不知道顺路接她还是一直等她。
“谢谢你的花,两三年没机会跟你说谢谢了。”
温赛飞低沉道:“等案子破了再说吧。”
马霜痕笑了下,“两码事。”
案子虽没破,无论作为办案警官,还是马霜痕的朋友,温赛飞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可圈可点。
案发那年,温赛飞还是能力不足权力没有的见习警员,能做的也是打杂——那段时间,她就是他的工作内容。
温赛飞作为目击者做完笔录,又以警员身份陪伴她,等待她的小姨从丰城跨越大半个中国飞来海城。
从爆炸现场搬出两具尸体初步确认属于彭建和和马淑瑜,彭佩珊作为唯一的女儿前往认尸。
那时她只有16岁,只能想象到一个词,焦黑。
在停尸房前,温赛飞看出她的犹豫和恐惧,问:“你记忆中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子的?”
她愣了愣,说:“我爸很白,我妈说我一身冷白皮都是我爸的功劳。他很爱抽烟,但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抽。我妈喜欢瑜伽,身体柔韧性很好,可惜我还是遗传了我爸的硬骨头。他们偶然晚上会吵架,但从来不当着我的面吵,逢年过节很注重仪式,‘珊庄’前院都是我爸送我妈的花。”
温赛飞说:“你可以保留爸爸妈妈在你心中的样子。”
她还是愣愣看着他,他宽大的夹克还在她身上,早被滚脏了。在她最迷惘无助的时候,温赛飞给她指了一条明路,多年来她一直很庆幸没踏入那道门。
这一刻的关怀成了温赛飞的“免死金牌”,往后哪怕他对她再冷漠,只要想起这一瞬,她可以在心里悄悄释怀。
丰田停在盐山区郊区一个停工的住宅楼工地外围,警戒线已然拉起,技术中队的人第一批进入了现场。
花雨剑和蒙大利迎上来,就等他们。
温赛飞示意副驾抽屉,“带个塑料袋。”
马霜痕拉开抽屉,抽出一个蛋糕店的袋子,质地厚硬,抻一抻滋啦响,“这个可以吗,干什么用的?”
温赛飞直接开门下车。
马霜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