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他一手握拳,抵在口前清了清嗓子。
随后,很是窘迫道:“可否让李姑娘过来,借一步说话。”
李宁茹闻言,挑了挑眉,此事不好跟太子言明?莫非明夫人是…
她心里涌上一个念头,唇角轻扬:“自然可以,若有何事是我能帮得上忙的,我定会鼎力相助。”言毕,她跟着蔺昭淮和明素簌,挪步去一处清净之地。明素簌为了把戏做全,一直捂着肚子,垂首静默,但心底暗骂蔺昭淮。
她已经料到蔺昭淮要她装什么病了,这可真是个馊主意……
蔺昭淮不知她心中恼意,观四处人流不甚密集,太子及其侍卫缀在远处,便直言了。
“夫人她来癸水了。”
此言一出,四下寂静。
明素簌与李宁茹皆惊愕看向他。
她想过他会说这事,但未曾想过,他会说得如此直白!幸好这里除了她们再无旁人,否则她得糗死。明素簌气得掐他一下,以牙还牙。
“此事我来与李姑娘说便好。"她咬牙切齿道。“嗯,”蔺昭淮对她的恼怒故作无知,仔细叮嘱道,“但你莫忘了,回春医馆开的那服药,要及时用下。”回春医馆?明素簌从未服用过与月事有关的药物。何况就算有,蔺昭淮也不该知晓。
那显然,他另有所指。
明素簌试探着他的口气:“夫君可还记得,这药府上还有多余的么?”
言罢,蔺昭淮沉思片刻,回答道:“貌似没有了。”看来,她要去回春医馆走一趟。
明素簌顺势接话:“那我们便顺路去那里取药?”一旁的李宁茹观他们许久,似乎领会到什么,轻笑一声:“明夫人莫不是疼糊涂了,此处离回春医馆甚远,恐怕难以步行前往。”
此事明素簌还不知晓么?只是她得等着李宁茹一一太子这边的人,点头答应后,才好继续“得寸进尺"。她可一直没忘记,此行他们是为探查太子侍卫,才做的这一出戏。
对上李宁茹打量的目光,明素簌捂腹,力求把戏做得更真。
她有气无力道:“可眼下,我正急着用那……李宁茹也很是上道,她立即应承:“这有何难,我们无法步行前往,但对有些人来说,可不一定。”明素簌明知故问:…是何人?”
“自然是一一"李宁茹侧目看向太子的方向,“殿下的侍卫。”
蔺昭淮赞同解释道:“他们自小接受密训,身手不凡,飞檐走壁于他们而言,只是稀松寻常。”“而且,殿下宅心仁厚,定不会介意明夫人借他手下一用。“李宁茹说着,便扶明素簌过去。
蔺昭淮笑着看她们远去,随后从容不迫地跟上。一切皆很顺利,只待,他将那三个可疑之人挑出来。不远处,楚衡听清李宁茹隐晦暗示,神色不自然地背过手。
“按李姑娘的意思……明夫人是因此事,要孤的几个人手?”
………没错,"明素簌已是一副英勇就义之态,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知殿下可能出手相助?”
她今夜也是丢尽脸了,待回去后,定要找蔺昭淮算账!“孤当然不会坐视不理,"楚衡仍有几分手足无措,他侧首看见蔺昭淮已过来,便道,“既然蔺中丞也熟悉东宫人手,那就让你来挑人吧。”
“臣多谢殿下。”
蔺昭淮行礼后起身,目光便投向那些侍卫。他挑了三个人出来。
“你们随我去医馆吧。"蔺昭淮视线掠过他们,沉声吩咐道。
“是。"他们知晓,蔺昭淮曾管制过东宫侍卫,哪怕现下已经不插手此事,但态度仍异常恭敬。
他们很快离开了。
远离人群聚集之处,周遭复归于寂静黑暗。冬夜凛风掠过他们面颊,方才粘染的上元节之热闹,瞬息间消散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