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异样,明素簌观察完后,便信步进入屋内。
推开门,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袭面而来。江南一带气候皆是这样,只要长时间不开窗通风,屋内便弥漫着湿气。锦令军为了防备有人暗中从窗户潜入屋子,便将门窗封死。
方才,她向锦令军说明进屋调查的想法,他们才掏出钥匙开门。
这间屋子外屋摆放着梨木八仙桌,并几把小椅。一眼看去,正对着门的墙上,窗户被封得死死的。墙边书架上,则摆着满满当当的书籍,有被翻动的痕迹,看来吴忠应是习惯于在此生活起居。刚进门的左墙上,张贴着一幅巨制水墨画,右侧以一座精美的大屏风隔开。
隔着屏风,看不见内室任何景象,明素簌便走过去推开屏风。
这屏风看着大而厚实,而且特别长,若是拉到最长,可及屋宽的两倍,简直如一堵墙。但实际,她推起来轻巧极了,很容易便将其推拢。
一旁的锦令军见她面露惊愕,随口解释道:“金陵中人惯会享乐,连屏风都争着弄出些别的花样。这屏风内部是中空的,还用上了特质的轻巧料子,故此,轻便如纸。”“中空?“明素簌打量着屏风,“里面可能藏些什么东西?”
“这……约莫是没有的。“锦令军支支吾吾解释道。语气如此不笃定?
明素簌接着追问:“你们当时是如何检查的?”“我们当时好几个人抬着屏风,将其抖了一抖。若里面藏了东西,定会有响声。而且,我们尝试过打开,但这屏风特意制成一体。要看内部,只能打碎它。”锦令军倒是不怕打碎屏风,哪怕这屏风价值千金。但他们长官特意嘱托他们搜查时收敛些,务必要还原现场。那么,这屏风是万万不能损坏的。
明素簌不再追问了。
既然是一体的,那也没办法在不损坏屏风的前提下,藏进东西。除非是在制作屏风之前,预先藏进去。她绕过屏风,进入内室。
内室明明只有一扇小窗,空气却比外屋清新不少。明素簌凑近一瞧,这窗户也被锁死,但与其他窗户不同,这是一扇纱窗。许是久经岁月的缘故,这层纱已有些泛黄,而且网格稀稀疏疏,能轻易穿过她一个手指。“这纱窗不防蚊虫,为何还留着?"明素簌问道。“是这样的,这纱窗有两层,这只是里层,外层之前被我们卷上去了。毕竞,不能真让这屋子密不透风,不然就太潮了。”
其中一个锦令军解释着,另一个则小跑去屋外对应位置,和明素簌隔着纱窗。
他指了指上头,旋即抬手,将卷上去的外层纱窗放下来,登时,整个窗子被封得死死的,与外屋那几扇窗一模一样。
“多谢,麻烦你们了,"明素簌道谢,随后又生疑惑,“但为何,要将可收可卷的那层设在屋外,这样并不方便。”锦令军闻言,有些迟疑:“许是为了美观?毕竞,这扇窗靠着院角,平时无人会来此,无人会注意,设在外头也无伤大雅。但屋内,是主人会日日看到的,平添此物就不好看了。”
这听起来,像是那些讲究人家会干出来的事。而且,总督府本就仆从如云,若是主人需要,他们随时能跑过去关窗。
明素簌点点头,转身去看其他地方。
床榻平滑整洁,被收拾得很干净,没有人睡过的痕迹。这就怪了。
吴忠被发现尸身时,正是半夜。此后,应当没有仆人敢无缘无故进去收拾床榻。也就是说,他当晚没有在榻上睡过。
明素簌再确认一番:“你们来的时候,便是如此么?吴总督被发现自尽后,这屋子应当没有无关之人进入吧?”“没有,我们问过吴家人了。当时府中众人皆在场,可以相互佐证,无人落单进去。他们当时发现尸身后,立即叫来官府,随后官府的人就守在这儿,直到我们过来。”至少,吴家人是没有事后进去的。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