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门前的守卫见他们一行人,立即上前敬军礼:“见过蔺大人,不知大人可有通行证明?”
不需蔺昭淮开口,他身旁随从便立即呈上太子手令,以及东宫令牌。
检查无误后,守卫拱手行礼:“请进。”
但他观蔺昭淮身后不在少数的人手,心中略有不安,莫非营中出大事了?
守卫垂首不语,压下心中疑惑,只静静为他们领路。
不远处,谢将军已等候多时,他身旁立着禁军统领,谢知夜。
虽说蔺昭淮已足够迅速,但谢家是何许人家,他们自然能先闻得风声。
不过,蔺昭淮此行已有万全准备,他不卑不亢地行礼:“下官见过谢将军、谢小将军。”
“不知蔺大人此番,可有何要事?”谢将军沉稳嗓音中带有一丝忌惮。
蔺昭淮扫一眼谢将军,不动声色道:“太子殿下探查贪污案之事,想必将军也有所耳闻,我此行便是奉殿下之令,搜查玄铁营。”
“既是殿下之令,臣自当依从,”谢将军面上无半点心虚,侧首对谢知夜道,“你去给蔺大人带路,既然要查,那便查个明白,以免辱没我玄铁营之正名!”
他身旁一直冷眼相待的谢知夜,终于有些许反应,语气不善:“不知蔺大人欲前往玄铁营何处?”
迎上对方紧蹙的眉眼,蔺昭淮仍含笑道:“西营。”
“那便随我来。”谢知夜随即转身,向前阔步,不再看他。
那身着银甲的挺拔背影,只冷声撂下一句:“只是,西营存放众多贵重之物,还请蔺大人不要带无关人士来此。”
蔺昭淮稍稍侧首,回看一眼身后“随从”,了然一笑:“我带的人,均是过了太子殿下那一关,谢小将军若有疑议,何不寻殿下道明?”
听闻此言,谢知夜噎了一瞬,语意更冷:“那就祝蔺大人所带之人,此番勿要空手而归,让殿下所托非人了。”
“我便借谢小将军吉言了。”
蔺昭淮仿若听不出他语中讽意,从容迈步,跟着谢知夜前往西营。
但他似乎刻意放慢脚步,在等着他身后的“随从”。
不同于其他东宫亲军,这位“随从”举止随意,甚至有几分逾矩,她身着便衣,头发束高,但明显不是男子,而是一位女郎。
她便是明素簌。
明素簌可不愿错过这一机会,自然要跟来。而今民风开放,她稍作男装进来,也无人敢有质疑。方才谢知夜不轻不重地刺一声,更多的不是因她,而是因罪行将要暴露的惶恐。
俶尔,明素簌几乎与蔺昭淮并肩齐行,她侧目,小声问道:“你知晓他们把东西藏哪儿了?”
蔺昭淮目不斜视,慢条斯理道:“我知不知晓不要紧,反正夫人知晓,我依仗夫人便好。”
不知这话是真的,还是他在谦虚。明素簌无意深想,只待稍后在西营,能应验自己猜想。
日上中天,一队人马长驱直入,浩浩荡荡步入西营。
抄家是所有人都爱干的事,更何况这回抄的还是鼎鼎有名的玄铁营。
东宫亲卫们虽得蔺昭淮叮嘱,稍微收敛些,但他们翻箱倒柜的动作仍不算小。毕竟,若有机会寻得赃银,立下首功,他们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可就不愁了。
一向清冷少人的地方顿时拥堵起来,人声嘈杂。明素簌懒洋洋地坐于帐中,单手托腮,静观这一热闹场面。
她瞥向身旁的蔺昭淮,笑道:“你就放任他们这般?”
蔺昭淮扫一眼不远处的谢知夜。谢知夜已然黑了脸,但眸中更多的是嘲意。
“他们动静不小,不正好便于夫人行事么?”
他可从来没指望过,能如此轻易地寻得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