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和裴大人的秘密,那便是能逼死人的祸事了。
最近林家二小姐私通外男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忍冬也一直提心吊胆。
洛清苒起身换好衣裙,正欲走向妆奁时,发现不远处的红木桌上正放着一个长匣子。
她心神一滞,某些原本被隐藏得很好的晦暗情绪又开始在她心底作祟。
忍冬适时将那匣子拿近了打开。
里面并排放着一对玉镯。
没有繁复的精雕细琢或金银为饰,不是羊脂玉那样浓郁的白,而像是皎洁的月光,更显通体莹润与剔透。
忍冬觉得这对玉镯很衬自家姑娘的肤色,看着也正是姑娘手腕的尺寸和喜欢的样式。
但她没有贸然说什么,而是先偷觑姑娘的神情。
几息之后,她在心下轻叹了一口气。
姑娘果然还是和之前一样,不仅没有觉得高兴,眉眼间反而蓄着让旁观者都觉得难过的失落。
洛清苒的确甫一看见这对玉镯便觉得很喜欢。但她垂在身侧的手似有千钧重,到底还是没有去触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收起来吧。”洛清苒收回目光,轻声说道。
洛清苒知道,这是裴知砚为她的姐姐洛清芷准备的。和以前一样,裴知砚每次来洛家都会给洛清苒的姐姐带礼物,还会顺便给她带一份。
昨日是姐姐的忌辰,裴知砚更不会落下。
而她昨晚却在同这个差点成了自己姐夫的人行男女欢合之事。
姐姐真是白疼她了。
洛清苒在心底自嘲道。
裴知砚的心上人已经故去,他却仍然一往情深,从未忘怀过。洛清苒便也早已不再妄想着要捂化一块坚冰了。
他寻不回已经逝去的人,她也拥有不了他的心,他们都求而不得。
但这种诡异的公平却并没有让洛清苒觉得好受一些。
她只希望能尽快找到那蛊毒的解法,结束这段本不该存在的关系,与他再无瓜葛。
从情窦初开起,他便是她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可如今,她无一日不想从这经年的淤泥中抽身离开。
但当务之急是要先解决另一件棘手的事。
“我今日要去林府一趟,你不必跟着。”洛清苒同忍冬说道。
忍冬心里一紧:“姑娘,林家二小姐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要不先避一避……”
洛清苒面有忧色,摇了摇头,坚持道:“我不放心林瑶。”
洛清苒和林瑶自幼相识,是彼此最信任的闺中密友。
无论外面如何议论,她都不相信林瑶会与一个年逾四十的男人私通,且还是青天白日,在林瑶的亡母曾住过的院子里。
没有人比洛清苒更清楚林瑶有多敬爱她的亡母,有多喜欢她的未婚夫婿。
林瑶也哭着同洛清苒说过,是那人在她午睡时忽然衣衫不整地闯进了她的卧房,她的继母紧接着便带着人到了,就这样给她安上了所谓的私通罪名。
林瑶的继母一直想让自己的女儿顶替林瑶那桩自幼便定下的好婚事。她之前已暗中想了许多法子,这次的手段更是恶毒。
可洛清苒觉得此事还有疑点——若林瑶背上了私通的罪名,林家其他女眷的名声也定会受到影响。林瑶的继母既然是为了亲生女儿的婚事才针对林瑶,又为何会用这样自损八百的法子?
除非奸夫是真的,却是被真正私通的人嫁祸给了林瑶。因为若是事发,那人会有比名声被牵累更严重的下场。
洛清苒忖度道。
她必须再去林家一趟,找到突破口,洗清林瑶身上的污名。
见姑娘已经做了决定,忍冬便也不再多劝。
“女学那边,我会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