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子重名的进来。
她这傻猫却还睁着双圆溜溜的大眼一无所知,一日日喜滋滋煮汤刷洗,贺兰姝气闷。
本想着年节前都再不给他带糕吃,贺兰姝合上兵书,哪成想就这一时半刻的工夫,宁归情便有点委屈地瘪着嘴从院里回来。
只当他又被竹音挤兑一番,想着让他长长心眼,贺兰姝便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安寝了。
直到次日一早,贺兰姝在玉笛院的小花廊里见到了一片冻硬的云糕。
青州城气候不算温和,更别说马上入冬,花廊里的枝枝叶叶一棵接一棵地衰败下去。贺兰姝皱眉,成片的枯褐色里,那雪白的云糕显得格外刺眼。
笨猫。
于是,今日正午,副帅的亲兵又连排带等地拿回两盒软糕。
这回总不能还要分糕给那小厮吃吧?
贺兰姝未曾料想,待她回府时,糕点不糕点的竞成了小事。
一一让竹音欺负还不够,下午暗探来报,说有个参将家的郎君私下买通夫侍身边的小厮,这其中仿佛也有雍凉的细作在里面浑水摸鱼,想要趁机再闹起一波事端。连些残兵败将也知道宁归情好欺负,贺兰姝越听越气,这笨呆呆的哑猫简直辱了她贺兰氏的名头!怒气冲冲踏进玉笛院,贺兰姝本要摆出副冷脸好好教训他一顿,没想到宁归情竞歪在外间的榻上睡觉。.…,这笨猫倒着实长得惹人喜欢。
看他困懵懵地缩在那里,贺兰姝酝酿了一路的说辞也不由自主地在腹中软了几圈。
倒是个吃睡不愁的。刚把云糕放到榻边,贺兰姝便见宁归情动了动嘴。
不知怎么想的,也许是贺兰氏没有饿猫的习惯,擦了擦手,贺兰姝挑出一片软糕。
只见这傻猫明明瞌睡得睁不开眼却还知道把嘴边的软糕吃下去,看着打枣吃小口小口吧唧的动作,一时间觉得这迷瞪瞪的软乎夫侍可怜又可爱,贺兰姝闷了一日的不快竞也慢慢消散。
也罢,品到喂猫的趣味,贺兰姝连手上沾了些蜂蜜和桂花碎也不计较,叫不醒便让他再睡一阵。“竹音已经押下去了?”
参片和油脂的香气渐渐浓郁,胶参鸡汤咕嘟咕嘟的响声掩盖了来人的脚步,随手给猫猫搭上薄衾,绕过遮挡的屏风,贺兰姝在外间落座。
是,一随从递上供词,那小厮野心颇大胆子却小,不消用刑,只是把人丢到营狱里便战战兢兢地全都招了。贺兰姝展开供状。
自称是受安郎君指使,竹音把罪责往旁人身上推了个干净。
先说宁夫侍目下无人,意欲羞辱与他,竹音把自己形容得像个不堪受辱的清白家奴。又说礼生马湎刻薄,用男四书上的规矩磋磨于他,稍有不顺心便和宁夫侍狼狈为奸,只恨不能把他赶出府去一了百了。最后哭诉自己人微言轻,一介奴俾命若草芥,若是违背了安郎君的意思,只怕不能活得长久一一
至于他自己如何利欲熏心不恭不敬,竹音倒是半点不曾提及。
贺兰姝草草扫了一遍便不再多看:“可笑至极。”大将军家事不容外人置喙,没有附和出声,那随从只是站在一侧等着贺兰姝的命令。
“竹音不必再留。“贺兰姝一句话便定了小厮的生死。但礼生却不能这么简单地处置。
贺兰姝觉得有些麻烦,马湎终究占着礼义之名,况且并没有直接的证词证明他牵涉进细作的谋划。就算天高皇帝远,可青州城还有个古板州牧和铁面刺史,贸贸然动了节烈义夫却拿不出切实的证据,贺兰姝不愿为了这等小人物污了名声。
可马湎再怎样也不过是个男子,贺兰姝想对付他甚至不需要用太过复杂的手段。
礼生,义夫。那便叫他再也沾不上这牌坊的好名。随从心领神会。
再就是那安参将一家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