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光在房间环视一圈,语气有点无奈:“还有小樾那孩子,都已经成年了,今年六月就要高考了。这早晨不起来吃早饭,学习还能有精力?”
“已经让秋花去叫了。”
周颂宜站在一旁,看了一眼房间,发现周自珩还没有过来,于是对老太太道:“祖母。大哥他还没过来,我先去叫他。”
“老远就听见你说要叫我,”当事人恰好这时迈腿跨进台阶,听见她说要叫自己,故意逗她,“怎么,以为我还在睡懒觉?”
“妹妹,你这可就有点故意抹黑我了。”
“都别杵在门口话痨了。”老太太发话,“座位都宽敞得很。”
身侧的素冬扶着她落座,老太太目视前方地开口:“素冬,你去看看佩茹,让她赶紧过来。”
“好的,老太太。”
周颂宜平日在宅子里早餐一般爱吃清淡的南瓜粥,配上水晶虾仁蒸饺,再搭配一叠香醋。
虽然胃口不大,吃不了很多,但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难以更正,并且吃不腻。
早饭都是家里人,没有外人在场,因此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可言。
难得心平气和地一大家子坐在一起,身为长辈的老太太对在场的晚辈一一问了点生活中的琐碎事。
因着早前周颂宜他们和自己一起过来的,询话的时候,特地绕开了两人。免得话头落在她的身上,她如坐针毡。
一盏茶的功夫后,膳厅外响起一道青年音。
“奶奶早。”
周舒樾自屋外抬着长腿跨着门槛走了进来,睡眼惺忪。
眼睑下略显肿胀,还有点不太明显的黑眼圈,显然睡得不太好。
进入房间后,和在座的人一一打过招呼。
周平津随口问了句:“路上碰见你妈了吗?”
“就在我身后呢。”周舒樾落座,“方才在望春亭的时候,和素冬姨碰了个正着。”
谈话间,岑佩茹和素冬一道走了进来,她朝老太太歉疚地笑笑,“妈。”
老太太点了点头,招呼她过来吃早饭,并道:“以后吃早饭,不用特意去寻我。早一点晚一点都不大碍事,都有人在身边,放心。”
岑佩茹点点头。
看见周颂宜和靳晏礼坐在一起,眼神温和地笑了笑。
她是典型的江南婉约风,柳叶细眉弯起一点弧度,整个人的姿态很舒展。举手投足之间,自带温婉和亲和。
周颂宜对她态度很亲昵,“岑姨,快坐吧。”她回以友好的笑意,算作是回应。
周自珩态度很淡。眼神淡淡掠过,又轻飘飘地收回。
目前整张桌上,最不沉稳的是尚且才满十八的周舒樾。
还没进入社会,所有想法都是直白地写在脸上,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靳总,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像是随口一问,“昨天晚上,我印象中好像没见到你。”
“不许没大没小的。”周颂宜虽然对靳晏礼无感,且因为昨晚的事,心里多少还有点生气,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哦。”周舒樾收回眼神,坐直身体,“就是好奇而已。”
“昨夜回来的。”靳晏礼言简意赅道。
周舒樾点点头,“我还以为你是今天早上来的。”还是没忍住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好奇心这么大?”周颂宜睨他一眼,“赶紧吃饭吧,待会还要去学习。马上就要高考了,虽然知道你成绩不错,但还是望你不要掉以轻心。”
“放心。”周舒樾弯唇笑笑。
少年眉眼间朝气蓬勃,像是清晨的灿阳,耀眼夺目。
按理说,她和周舒樾并非一母同胞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