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落了泪。
“陛下,这些年辛苦你了。“她说,她一个妇道人家,想念弘儿时还能哭一哭,可陛下的苦,谁有知道。“说什么辛苦。"陛下稍有些不自在,双眼却已经柔和下来。
他拥着皇后,夫妻几十年,对他最好,最体贴他的,永远是怀里这个女人,最苦的,也是这个女人,他如何舍得辜负她。
帝后之间的对话无人知晓。
另一边,宜真出宫后没急着回伯府,而是去街上逛了一下午,又添置了不少新绸缎面料,还有一些珠宝首饰等。她如今是有封地的郡主,每年封地税收尽归于她,可以说是以丹阳一县供养她一人,再加上她的嫁妆和产业,如今手头宽裕的很。
这一逛,直到傍晚才归家。
“郡主,长公主府的人求见您,下午就来了,一直等着呢。”
刚进府门,管家就迎上来禀报。
“可是祖母有事找我?早知我就早些回来了。"宜真面露惊讶,步子却依旧从容。
梅儿在后面低着头忍不住笑。
她就说自家郡主这样不好动的人怎么在外面逛了一下午,原来是这样。
一想到长公主府的人被撂了这么久,她心里就高兴。一路入内,径直去了待客的前厅。
刚进门,屋里的人就匆匆迎了上来,满脸笑意恭敬的说,“郡主您可回来了。”
“长公主有请,命老奴来接您。”
“那这便动身吧。"宜真倒也好说话,她早就知道这次见面是免不了的。
她那位祖母可不是讲究人,最会胡搅蛮缠。说话间宜真就动了身,跟着来人一道回了长公主府。一进门,焦灼紧绷的气氛就迎面而来,丝毫没有之前的惬意繁华。丫鬟下人们来来往往,哪怕尽力遏制,依旧露出些无头苍蝇般的烦乱之感。
大厦将倾一一
宜真心中忽然想到这个词,一路长驱直入进了正院,刚进门,就见屋内坐的慢慢当当,她的祖母,生父继母,二叔父三叔母都等在这里。她看了眼,忍不住有些好奇没在这儿的三叔父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听说腰骨断了…
应当很狼狈,这样一想,她好奇的心思顿时散了。她前脚进门,后脚目光就要全落了过来。
肉眼可见的急切掩都掩饰不住,比起上次晋王事发后她回来,还要严重。
宜真却是不急的。
她从从容容的见了礼,叫了一圈人。
“今天你也在宫里,你说,是不是皇后拦着陛下,不让她见我的?"长宁长公主按捺不住开口,愤愤不已,“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安好心,一心只想独霸陛下,连我们这些姐妹都容不下。”
“娘慎言!”
兄弟二人一惊,不同于母亲的愤愤,众人慑服于帝后所代表的皇权之下,此刻正心慌意乱。
若不是作为儿媳不好开口,大夫人和三夫人险些没忍住。
宜真神情微妙,她目光扫过众人,而后对上自家祖母的双眼一一
对方显然一直在看她。
“祖母真的不知道陛下为何不愿意见您吗?"她轻声问。长公主神情飞快闪烁了一下,而后理直气壮的说,“我知道什么?都是那些人胡说八道。什么侵占民田,朝中多的是一一”
“母亲!"大老爷仓促打断,不敢再让长公主说下去。宜真细眉微动。
朝中的确多得是贪婪之辈这样做,但长公主能一样吗?她是陛下的姐妹,天子最信重的人之一,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盯着看着。越是这种事上,她越是应当做表率,而不是与其他人同流合污,丢皇上的脸。
皇帝登基之后,一心清明吏治,最恨的就是这些贪赃枉法之辈,如今自己的亲妹妹这样做,就是拆他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