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真接过宫人送来的茶,轻手轻脚俸给皇后。“娘娘,喝茶。"她轻声说。
皇后接过喝了一口,身周的那点冷意才渐渐散了,又恢复了笑颜。只是宜真看着,她心情还是有些不太好,稍稍思衬之后,口中一转提起了宋庸昨日对龙舟赛事的推断。果不其然,皇后的心情立时就好些了。
“这孩子倒是好眼力。“她笑道。
宜真附和,说,“可不是,一转眼都成大人了,想当初他刚到我身边时,才那点高。”
“是你养得好。"皇后眉目舒展,越发开怀。“哪里,是他聪慧。"宜真知道皇后想听什么,笑道,“当初我接了他到身边,只是想找个伴,打发时间。谁晓得那孩子竞然这样出息,书读三遍就能记住,习武那样苦的事,连武师傅都挂念,他却是一声都不吭的坚持了下去。”“我也就为他请了几位师傅罢了,他走到这一步,都是自己的努力。”
宜真不是推辞,她是真的这样觉得的。
宋庸即便不是皇太孙,只他这样的脾气韧性,也一定大有作为。
皇后不觉走神,循着宜真的话想象起那孩子从前的样子。
“你啊,这个样子,以后可怎么办?“她说,“若不是你,那孩子只怕这辈子都要呆在小院里,哪有什么将来。你搭这把手,可谓是改变了他的后半生。没有你,绝不会有现在的他。”
“别人都是居功自傲,可到了你这儿,却是想了法的往外推。这样可不行,是你的就是你的,进退之前,你不进,别人就要进,那你就只能退。一退再退,最后就会一无所有。”
“不能自傲,却也不能过分自谦,进退之间,你要心中有数。”
皇后语重心长的同宜真说,虽然这些年的信重宠爱有那个孩子的原因,可她对宜真的心疼也是不作假的。这孩子虽然稳重,可在她眼里,还是有些不足,便总忍不住说上两句。
“娘娘放心,宜真晓得。”宜真微笑,心中软和。这些话皇后本没必要说,毕竞她不居功,对宋庸来说是件好事,不然她这几年的养育教导的恩德若要计较,可不小。
但皇后还是说了,她不在意这点恩德是一回事,真心为她考虑也是真的。
“我就是嘴上谦虚一二,不然我总不能成天把没有我就没有今天的你挂在嘴上说吧。"她嬉笑道。皇后笑看她一眼,说,“那你可要记住了。”是真不计较,还是假的,她还是能看出来的。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眼看着快午膳了,宜真便就开口告退了。
但皇后却开口留了她,让她一道用膳,还让人去跟陛下说一声一一
御书房,这几日折子有些多,陛下已经吩咐下去,午膳就在御书房用,谁知前脚吩咐下去,后脚坤宁宫的女官就来了,听完皇后命人传的话,他一笑。
“是宜真那丫头来了,那午膳就去坤宁宫用吧。"他说。孙望立即命人吩咐下去。
陛下放下折子,往宫外走去,候在书房外的禁军立即跟上,宋庸孟黎三人资历最轻,落在最后。一路到了坤宁宫,陛下抬步入内,众禁军止步。宋庸抬头看了眼,他刚才听到,母亲似乎被留下用膳了。眼见着布膳的人一一进店,饭菜的香味四散,他忍下腹中饥饿。
他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的也快,不过按照时间来算,要等一会儿换班的人才能来。
正想着,殿内有女官出来。
“谁是宋庸?“吉祥目光划过。
禁卫们目光一动,宋庸跨步出列,“在下便是。”“娘娘要见你,随我来。"吉祥吩咐。
无视掉周围看来的目光,宋庸垂首应是,抬步进了殿内。
盔甲声响起,宜真看去,眼神微动。
红底的皮甲上覆着玄黑甲片,头盔上一抹红缨,恰恰好压住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