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就瞧见候在门内的宋简之,她不由的就有些厌烦。
宜真知廖氏母子的心思,想要和她打好关系,做给帝后看,可她不想。
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觉得人跟人的确是不同的,似她面对讨厌的人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厌倦,可有的人却能装的若无其事,甚至还能蓄意讨好。
“夫人。”见着宜真,宋简之总是平静的脸勾起一个微笑。
不觉间冬月已经快要过半,宜真穿着惯爱的橘色披风,颈间围着白色兔毛围脖,拥着她巴掌大的素白小脸,一双笑眼盈盈,却在看见他的瞬间恢复了无波般的平静——
宋简之刚刚不由舒缓柔软下的心倏地一冷。
“回来了,这次出去玩的可还好?”这些时日他想了很多,纵使心中有些不喜,但面上还是纹丝不动。
他的确不喜宜真那双仿佛将他看透,同时也看尽他的狼狈,总是含着讥嘲和淡淡疏离的眼。
可他不该那样沉不住气。
宋简之提醒自己,要稳住。
“还不错。”宜真却是没什么心思跟他叙旧的,径直道,“我累了,伯爷自便,我先回去了。”
说罢,宜真以为就能打发了宋简之,却不料这人微微一笑,竟没有理会她言语中的疏离,道,“正好我也无事,我们一起。”
宜真细眉微的一动。
不悦一闪而过,但她也不奇怪,宋简之从来不是好打发的人,之前不过是一时不适应罢了。
不过就像她不能彻底拒绝宋简之一样,宋简之也不能勉强她。
宜真无法控制她们如何做一对恩爱眷侣,却知道可以怎样做一对怨偶。
两人一路回了惠和院,宋简之试图聊天,问起宜真出门这段时间如何,都被宜真平静简单的语句给打了回来。
他也不放弃,只是继续找。
宋庸默默跟在宜真身后,悄然抬头看了眼宋简之,自己的父亲。
他明明看见他了,却好似没看到一般。
他又去看自己的嫡母,她冷冷淡淡,毫无在她面前的温和亲切。
不知怎的,宋庸心中忽然就有了些欢喜。
总有人待他,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夫人。”刚进惠和院,一众丫鬟行过礼后,宜真留在惠和院的丫鬟慧儿就迎了上来,面上带着些许忐忑和不安的说,“今早库房不知怎的失了火,虽然奴婢们努力抢救,里面的东西也毁损了大半。”
宜真脚步一顿,面色微凝,些许冷意弥漫。
“都有什么毁了?”
“一些布料等,还有您的那箱医书。”慧儿低头,惶惶不安的说。
“什么?”宜真面色微变。
看似只是薄怒的表象下,隐藏的是宜真的惊心。
果然,前世那箱医书被毁,不是巧合。
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秘密,竟让那些人不惜铤而走险,执意追到襄台伯府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