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或者冷漠旁观,就被牵连。仅仅是不作为,并无罪。’
江初月诚心诚意的讲道理,劝说沈长乐将仇恨控制在合理的范围,不要滥造杀孽。“可很多时候,不作为就是有罪。”沈长乐淡然道。“就如前朝旧臣,食君之禄,自当为君效死。所谓忠臣不事二主,苟且偷生便是罪。他们但凡懂得忠义二字,就该知道与大梁共存亡。主辱臣死,君主都死了,他们还好好活着,有这种道理吗?“
"我帮他们尽忠殉节,何错之有?”
江初月从不知沈长乐竟是这种想法。
“你说的确实是圣人之言,可芸芸众生,九成九是普通人,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怎么能因为他们没有主动殉国,就责怪他们呢?他们可能是在道义上有瑕疵,却罪不至死。’
沈长乐却有话应对:“这不是普通的道义有亏,与国家与君主共存亡是大节,他们都多活了十年了,还不够吗?‘
江初月哑口无言。
他不认同这些想法,但是一时竟不知道从哪里反驳。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江湖门派呢?名单上的人你尽可以惩处,名单以外的没理由赶尽杀绝。’
“灭门之事参与者众多,这虽然是各门派弟子私下里的行为,但不可能他们所在的门派其他人就一点都不知情,既然有知情者,却知情不报,纵容同门犯下滔天大恶,怎么能算得上无辜呢?'
“而且,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年了,为首的几个人也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肯定避免不了遗落,我不能允许我的亲人等了十年的仇恨,还有人逃过。"“所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沈长乐的杀心沸腾,恍如修罗鬼刹,让江初月觉得十分陌生。他已失去了辩驳的心,只机械的询问:“普通百姓呢?他们没有能力主导这天下格局,只是被动的接受上位者施予的一切,他们很多都不识字,不知礼,勤勤恳恳却浑浑噩噩的活过一生,你总不能去要求他们为大梁和沈氏的灭亡负责。"“这当然了。”沈长乐难得的对江初月的话予以了赞同。“我有时候确实会对他们有一点点埋怨,埋怨他们随波逐流,不知争取。齐代梁以后,他们的日子越来越艰难,却还是老实温顺的像黄牛和羔羊一样,虽然心里思念沈氏统治的大梁,却没有丝毫反抗温氏的行动。’“但仅仅是埋怨而已,我不会对普通百姓做什么。只是他们太脆弱易碎了,在改朝换代,反齐复梁的过程中,他们的流血是无法避免的。'沈长乐说的直自又诚实。
让江初月无话可说。
他只觉十分痛苦,比从前所有时候都痛苦。“江大哥,你说过你会帮我,你会保护好我,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对吗?”沈长乐目露期盼。
江初月苦笑:“长乐,我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沈长乐大喜。
“可我不仅仅有一颗爱你之心。”他接下了后半句话。“什么意思?”沈长乐的笑脸僵住了。
“我的所学所求所愿,绝不是黑白不分,助纣为虐。"“我是天下人中的一个,是武林门派中的一员,是藏剑山庄的少主,是武林盟主的儿子,我不能背弃我的理想信念责任担当。"他一字一句,说的艰难,他的心在滴血,但他还是说出来了。以沈长乐今日所言表现出的极端性格,她绝非天下明主。黑白不分?助纣为虐?
这几句话在沈长乐脑海中反复。
是啊,她就是那个“黑”,她就是那个“纣”。他正直端方温柔善良,一直以来都是行侠仗义,扶危济困,锄强扶弱,怎么可能愿意与她这种危险分子为伍?
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她不是早就知道吗?
怎么会被他的温言软语所迷惑,期盼着白纸染黑,与她狼狈为奸?她大错特错。
沈长乐的眼神一点点暗沉了下来。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