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即使是天子生病时,也不过是做些喂药、端水、拭汗的小事。
给人洗澡算是头一遭,动作明显生疏。
以她的性子,是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有如此伺候别人的一天。
但她还是做了。
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对方的滋味让她太满意,也可能是她的霸道作祟,不能容忍他这幅样子被别人看到。
给人洗完放回床上以后,沈长乐才重新叫人进来伺候自己。
等身上清爽以后,她又亲自给江初月上药。
手腕、脖颈……
即使这么折腾,人也没醒。
一一上过之后,沈长乐将卧室留给江初月休息,自己带着人去了书房,开始询问事情的始末。
以荷风的素养,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她了解清楚整件事了。
所以在明昭郡主问起时,交代得十分详细。
然后便是长时间的静默。
书房里仅有的几个下人大气都不敢出,一直到斜倚在软榻上的人出声。
“这样吗……”
语气意味不明。
“良皇贵太妃对舅舅和母亲有恩,永安公主又是我的姨母,我一个小辈不能不尊敬长辈。”
“只是这钱喜等人实在可恶,自作主张,险些害得我与姨母生出龃龉,不可轻放。”
“荷风,你去一趟永安公主府,替我多谢姨母将江郎君送回,再把我刚刚的意思告知。”
“是,殿下放心,奴婢明白。”
荷风行礼退下。
刚才闹得太过,沈长乐也觉身上疲乏,没有处理别的事情,在书房的榻上暂做休息。
……
另一边,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陷于睡梦中的人慢慢恢复了意识。
身体和精神上双重的疲惫让他皱紧眉头。
他这是在哪?
江初月睁开眼,想要坐起身,却因为身上各处的酸疼显得有些困难。
他以手扶额的同时,之前的记忆一点点回笼。
那些混乱与……交织的片段让他瞬间变了脸色。
他在去敲登闻鼓的路上被打晕了,然后被掳走、被下药、被……
正在他努力忍着头疼回忆细节时,有人进来了。
“郎君您醒了!”
是一个小丫鬟。
有着过目不忘能力的江初月当然不会忘记,这小丫鬟赫然是明昭郡主沈长乐身边的人。
他之前在郡主府的时候经常见到。
受此刺激,脑海里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残片也清晰了些,里面“明昭郡主”这几个字多次出现无疑是个佐证。
这一切都是对方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