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旭让他们二选其一,等着他与阿满生出间隙,分崩离析。他望向阿满,见她捉着他的袖子,虎视眈眈地威胁:“你敢不答应,我便将你是有璟阁幕后老板的事情散播出去,叫所有人都知道你狡兔三窟!”
许清桉无奈,这叫什么威胁?
薛满又迅速变脸,摇晃着袖子撒娇:“给他做名义上的婢女而已,他难道真舍得奴役我做粗活?无非是精神上想折磨你我,报复下被悔婚的不甘罢了。”
他问:“你明知他存心报复,还愿意跳进陷阱?”她振振有辞,“有你护着我,我会怕他报复?况且了,他言语中对婚事有所松动,兴许一路上见我们心意相通,返回京城便同意解除婚约。”
哪有这么容易。
许清桉苦笑,“阿满,裴长旭心机深沉,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正因为他不简单,我才更要跟去。“薛满亦有考量,“你们同去兰塬,万一他途中想加害你呢?有我当他的婢女,至少能时刻监督,防患于未然。”
许清桉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仿佛明知山有虎,他与阿满却不得不前行。
薛满看出他的纠结,将脸埋在他的胸前,闷声道:“少爷,我不想再离开你了。”
许清桉拥着她,叹息道:“我不该在有璟阁逼你。”不逼她,她便不会快速认清内心,不会舍弃一切来云县,不会走入端王另有所图的圈套。
或许他要继续忍受一厢情愿的苦楚,却能谋求别的机会挣脱困局。她持相反意见,“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我宁可快刀斩乱麻,也不想因优柔寡断而失去。”
一一便如端王一般,游移在两名女子中间,最后失去了阿满。许清桉在她脸颊印下一吻,“你说得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我同在,便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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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旭听闻许清桉答应薛满同去时,面无表情地捏断一支笔,“他倒是纵着阿满。”
杜洋苦笑,以这位阿满姑娘的性格,莫说许世子,便是殿下,乃至皇后娘娘…估计都无可奈何。
“恕属下多嘴。"杜洋忍不住问:“殿下何不强硬一些,让许世子知晓您的厉害,彻底消失在薛小姐的生活?”“还要怎么强硬,杀了许清桉吗?那只会叫他成为阿满的心病,今生今世都无法忘却。"裴长旭道:“我不会蠢到制造出第二个江诗韵。”“殿下所言极是。“杜洋深以为然,又问:“但带阿满姑娘同去兰塬,这一路上,她若与许世子….“他点到为止,不敢往下再说。裴长旭点破,“她若当着我的面与许清桉眉来眼去,举止亲昵,我当如何自处?”
杜洋小心翼翼地点头,实难揣测主子的用意。裴长旭笑了一声,轻蔑且笃定,“许清桉能做的事,我又何尝不能?他对阿满一分好,我便对阿满十分好。他捧阿满到天上,我便送阿满去往青霄。”
杜洋恍然大悟,“是,薛小姐忘记了过去,当务之急是重新领略殿下对她的好。”
裴长旭重新抽出一支狼毫,点好墨,在纸上游笔落字,“关太医道,多与亲密之人相处,阿满便更容易找回记忆。之前在京城时,她浑身带刺,抵触我的接近。而今我假意松口婚约,许她希望,再趁兰塬一行与她日夜相处,重温过往的点点滴滴…
等到阿满恢复记忆,有人会黯然离场,有人则欢欣鼓舞。在这场感情的博弈中,他裴长旭绝不做输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