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刘娉语胸口起伏不定,一眼盯着对面默默观望不敢插口的二人,咬牙切齿地说,“你还不如人蒋鹤贤呢。”
杨程远也看了一眼蒋鹤贤,想起平日女孩们接近他大多只为踩个接近蒋鹤贤的平台。
他也没了气,像被针刺戳穿气球:“论外表,我自然不及鹤贤。但其他的我也不遑多让。”
一杯火辣辣的酒下肚。按上次的经验,朱妏妏至少要待一夜才起剧烈反应。
此时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和蒋鹤贤都有点默不作声地遏制他俩先前争吵的意图。
朱妏妏头两次遇见蒋鹤贤,时常油然生起同类人惺惺相惜之感。
如今她却觉得那么单纯的自己天真可笑。
明明是赫然相反的两类人在成长的洪流里拥抱,难免因各自轨迹不同,而心生厌烦和吵闹。
如今只剩了保留体面这一点心心相印,不愿在外头多有表现他俩的撕破脸皮,争执相闹。
一直担心刘娉语二人会把火气撒到她们头顶。
朱妏妏和蒋鹤贤不约而通保持缄默。
悬而未决的担心终成现实。刘娉语泼了杨程远满脸水,用脚毫不留情地踢开地面玻璃碎片,冷声冷语地将男友贬到一文不值。
“你别太可笑了。你哪点比得上蒋鹤贤,和我一般上大学的货色。”
任何男人都不忍颜面扫地,被女人拿着另一个男人拉踩,嘲到一文不值脸皮都隐隐发青。
“你了解鹤贤么你就说,蒋鹤贤主动从实验室退出的消息你还不知道吧,他追求什么你能懂个屁,就知道一天天往别的男人脸面贴金。我好歹还天天打起精神和人交往应酬,为下一步打算谋划呢,譬如上回的……”
杨程远本欲扬高自己,说了洋洋洒洒一通美话及时打住。
他忽然暗道不好,回溯着开头无心冒出的一句。
可等他一时意识回来也来不及,匆匆瞟了眼对桌石块一般按兵不动的二人。
观他俩气色都不太妙,他忙拉着刘娉语的胳膊。
一时顾不上脸上冰凉刺鼻的酒水,杨程远使劲把刘娉语拖到外面:“我们先走,私下再吵,丢不丢人。”
刘娉语冷冷地扫着他把手一撒,跑回朱妏妏跟头,强自按捺着激愤和伤心,拉着朱妏妏倒要头也不回地走。
蒋鹤贤哪能让她成功,他那厢事还没完。不可能眼睁睁看刘娉语拽着一个怒气隐隐上升,还强做镇定的女人离开。
“我送你们回去,路上再说。”蒋鹤贤加重了语气,看了一眼满含愧色的杨程远。
也就这么一扫。
他转身拿起外套想去搂朱妏妏。
朱妏妏反手将他一挣,抱胸看着蒋鹤贤。
刘娉语竖起涂着丹蔻色的延长指甲,凭空点了点蒋鹤贤的胸膛,肆无忌惮地嚷嚷:“杨程远不跟我说你退出实验室我还真不知道呢。你也就是个皮囊受妏妏喜欢的货色,刚我夸你你别翘尾巴,你只能配和杨程远那种货色比比。”
被存心掩盖下的无心之言再次揭开。
地表下的熔岩喷发莫过于此,在每个人暗藏心事又难掩乏容的脸肆意流淌。
窗外的闷雷预兆着夜间有雨。
衬得门外几个面面相觑不敢闯入的侍者面如灰色,个个不知如何是好。
刘娉语嚷完,屋内忽然沉没在一片死寂之中。
朱妏妏也没看蒋鹤贤一眼,扭头擦了擦刘娉语眼睛,说:“咱俩走吧,我送你回去。”
蒋鹤贤这时像道不容忽视的拦路山,笔直地立在她们之中。
刘娉语拨开他的肩,“走开走开,你和杨程远哥儿俩好去吧。”
杨程远看她态度转变如此之大,不禁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