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之下,难免力不从心。
她没有拉黑蒋鹤贤,对方的手机号码也从未换过,断了联系就是双方彼此默契的互不干扰。唯独朱妏妏回国的航班订得仓促急忙。
连带着刘娉语也有点未尽兴,回校后那些异国的旅人还咚咚地给她发各种消息。
朱妏妏回家一趟,朱母却用纸巾掩着眼角的余泪,拖着她的手说蒋爷爷去世那天有多可怜。
平日那么精神矍铄的老人跟每一个她见过的死者一样,脸色铁青。
提到葬礼上和他们有只言片语的蒋鹤贤,朱母的抽泣渐渐声止,觉得这男孩儿似乎一夜长大,平日的松散和懒漫都没了,只余长久地低头无言。
“他和他那些长辈亲戚们,将蒋老师的骨灰盒带回了老家,这些时日恐怕见不着他了。”
朱母言语里略有保留,然而掩盖不了的为难仍从情绪语气词里流泻。
她尽量将心比心,不把那个刚刚丧失最亲的爷爷的孩子描述得十恶不赦,只激动仍难压抑:“鹤贤有件事做得不太对,他怎么能前期一直瞒着大家伙儿所有人,不透露半点蒋老师病情恶化的风声呢。”
朱妏妏撕开一张创可贴,干脆地按在擦皮磨破的脚背伤口。
额前的发丝垂在眼前,她嫌痒拨开:“可能是蒋爷爷的指令。”
朱母听她为蒋鹤贤辩解。虽然就这么一句,已足够让她顿了顿:“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他这孩子太随意了,我和你爸平时也不敢多言,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又自小没了爹娘,我们不想淌这趟浑水。”
朱父难得为蒋鹤贤说了句好话。
那天大雨倾盆的葬礼,蒋鹤贤那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亲戚很是强势。朱父途中去解手,正巧听见那群大人把蒋鹤贤骂了个狗血淋头。
所言和朱母的话里意思,几乎差不多。
“他这男孩儿还真有意思,那种顶着万千责难的时候还能临危不乱,一手把葬礼举办得井井有条,且不容他人染指,那些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老头子们都没话说了。”
朱母笑看着侃侃而谈的朱父,指着他对朱妏妏说:“你瞧你爸,那天鹤贤谈了你一句,他倒对人家印象好起来了。”
朱妏妏养得尖锐的指甲差点割破脚上皮肤,抬起眸不动声色道:“他说我什么了?”
朱父往后倚靠沙发:“我也不瞒你,妏妏。爸爸不止一次担心这小子对你有非分的企图,那天他倒和爸爸说这种场合不必让你来,爸爸也不知怎么,忽然觉得一直是我以小人指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说他要是和你有点什么,有必要通过我和你妈转交那么大事么?”
朱妏妏勉力笑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点点头。
也来不及挥走从刚才起一直漂浮在面前的那个灰蒙蒙的身影。
就着湿润的眼眸,朱妏妏静静微笑:“是啊。”
朱父又说:“我看好他,这次创伤肯定能磨砺一个男人的品性。”
朱妏妏没做声,忙着应付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而挑灯夜读。
大学生涯才不过半,可学校人人自危,赶着上战场的气息不得不让人用十副精神迎接每次战斗。
期末结束出分数的那两周,朱妏妏跟着学姐参与了一个科技园教授的学术会。
完了那些早早毕业在各大领域发光发彩的师哥师姐,为彰显雄厚的财力和平易近人的亲切,包下了一大栋避暑山庄的酒店。
朱妏妏很忙,忙到焦头烂额没有余暇去关注他人的生活。
情爱的滋味她已经尝过,现今更关心自己的前程是否光明。
起初朱妏妏会刻意屏蔽有关蒋鹤贤的动向消息,又或有人无意谈起时,端着她不会惹是生非的笑颜美言几句。
绝不会做出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