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无奈,“但殿下主意已定,非要我等送走太医。还请薛小姐赶紧进去劝阻殿下,以免殿下任性妄为。”薛满难以想象,裴长旭竟跟任性妄为四个字扯上关系……那是裴唯宁的专属词,他身为亲王,不该知时达务吗?简直胡闹!
薛满道:“我去请姑母来教训他。”
杜洋哪能让她走,“殿下毕竟有伤在身,若与皇后娘娘起了冲突,传出去恐怕惹人非议。薛小姐,您已经到这了,不如直接进去教训殿下吧,除去圣上和皇后娘娘,殿下最听您的话。”薛满又绞起帕子,说一千道一万,裴长旭受伤是她害的。劝就劝,她阿满岂是缩头缩脑之辈!
杜洋成功领着薛满往殿内走,到达后殿时,一名年轻太医正唉声叹气地守在卧房门口,见到薛小姐时眼睛一亮。“薛小姐,请您帮帮下官,劝端王务必要包扎伤口。否则伤口感染,轻则发热,重则截……”
薛满不疑有他,认真仔细地记住太医叮嘱,随后独自进入卧房。卧房分内外两间,她刚进入外间,便听里间传来男子不耐烦的声音,“本王说了,出任何事情由本王自负,你赶紧拿着药箱滚回太医院。”薛满撩开珠帘,对床上的冷脸青年道:“你耍什么亲王威风,太医哪里招惹到你了?”
“阿满,你怎么来了。"裴长旭一脸惊喜,丝毫看不出两刻钟前便知晓她在殿外,“这里污糟,你去外间等我,我穿好衣服便出来。”薛满扫视里间一圈,桌上放着干净的水盆,打开的药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裴长旭仅着白色中衣,左臂无力垂落,用左手笨拙地摊开一件外衣。随着他的动作,左肩袖处沁出大片血迹,瞬时染红中衣一一
行动先于理智,她快步跑到床前,制止他起身的动作,“还敢乱动,你真想截肢吗!”
裴长旭额际沁着冷汗,强撑道:“无碍,小伤而已,过几天便能痊愈。″
薛满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种浅显易懂的道理也要我来教你?坐下,不许动,再动我便将你绑起来!”少女的娇呵回荡在室内,裴长旭见她转身去药箱中挑拣,显然是要替他包扎伤囗。
他心中柔情荡漾,恨不得伤口再深些,深到能永远留她在此。薛满拿好包扎所需的物品,坐到床畔,命令裴长旭脱下衣服。裴长旭二话不说地脱掉中衣,露出线条分明,紧致有力的上半身。………”薛满面无表情,“脱受伤的那边便好。”裴长旭道:“衣服脏了,穿着难受。”
他将受伤的手臂送到她面前,暗暗绷紧肌肉,“箭头已经取出,辛苦表妹替我包扎。”
薛满对上那处可怖的血洞,不知深浅如何,正汩汩地溢出鲜血。她立即用绸帕捂住伤口,遮住那触目惊心的红,“疼吗?”裴长旭道:“不疼,箭头只射中皮肉,未伤及骨头。”假话,即便没有伤到骨头,流这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疼?出于愧疚的心理,薛满动作轻柔,一语不发地帮他清理血迹,撒上金疮药,用绷带反复缠绕,再穿上干净的中衣。整个过程中,她的指尖抑制不住轻颤,却坚定无惧,直面自己对他造成的伤害。
“抱歉。“她低着头认错,“是我不好,我不该在危急关头喊你,害得你分神受伤。”
裴长旭道:“我却很开心心你能喊那一声,证明你并非对我满不在乎。”
“当时无论谁站在那里,我都会担心。”
“那我很庆幸,站在那里的是我而不是旁人。”“经过此事,你应该能意识到,我莽撞胡为,撑不起端王妃一一”“你离开京城前生过一场病。“裴长旭温柔地打断她,“那时是你躺在床上,我坐在床畔陪伴你。”
薛满不记得了。
“那时我以为你是劳累过度导致生病,等你走后才知晓实情,原来你误会了一件事,一件我本该早早告诉你的事。“裴长旭问:“阿满,看在我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