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拽开抓着他衣角的那双手。
“她过敏反应本就严重,这次是抱着求死的想法食用了大量辣椒,您应该有心理准备。“男人压低的嗓音微微发抖,“如果闫主任没办法,我也没办法。”时卿妈妈靠着墙倒下:“她是你妹妹,你就这么狠心吗?”
时颂望着面前已然毫无贵妇姿态的中年女人,语气冰凉彻骨:“她也是您女儿。”
抢救室的门打开一条小缝,里面满手是血的护士叫他:“时医生,快进来。”
时颂不再与她废话,扭头进了抢救室。
乔初意靠着冰凉的墙壁,一连串声音在脑海里像魔咒般环绕一一
抱着求死的想法食用了大量辣……
有心理准备……
她还没经历过生离死别,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可她无比清晰地感觉到生命中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人,正在离她越来越远,在走向她这一辈子也无法触及的地方。就像那天在舞蹈学院天台,她看见时卿的那天,好像一不留神,坐在栏杆边的女孩就要纵身跃下。而想象中的画面成了真。
刚失去奶奶的宋叶紫似乎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颤巍巍站起来,嗓音抖得不像话:“我,我出去一…说完跌跌撞撞地跑向外面。
理智冲破了边缘,乔初意一边哭着,一边拿出手机不停地摁下拨号键,一次又一次等到无人接听的提示,和死亡般的忙音,再锲而不舍地继续拨号……
不知道拨了多少次,由最初疯狂地想听见他声音,想要他给予安定和勇气,到最后不再抱任何指望。机械般的拨号动作,仿佛只是在和残酷的命运,和飞速流动的时间抗争。
她好像被拉进一个封闭而窒息的世界,连抢救室门开的声音都没听到。
时卿妈妈激动地爬过去,却被时颂无情忽略。男人白大褂上染着血和污渍,径直走到乔初意面前,嗓音格外沉稳:“你们是她室友吗?”
乔初意抬起一双通红呆愣的眼睛。
那双眼里没有一丁点希望,像在平静地等待宣判。时颂望着她,目光不自觉抖了抖。
但也就那一个瞬间。
很快那束光沉寂下来,淡淡开口:“没事了,马上送回病房,麻烦你们暂时照顾她,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