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早点休息,我也不勉强的。”
阮灵真摇头,意料之中拒绝:“不了,我还是早点躺下酝酿睡意吧。”
秦贞笑着应下,领着女眷走了。
靳筱瑶亲自带阮灵真去客房,园林造景,道路不免曲折弯绕,她一边同阮灵真搭话,一边随时提醒她注意脚下。
方向大致是往来时的方位走的,但却是不同的路。
过了几道圆月拱门,抵达目的地。
阮灵真认出了这是来时见到的四大主园之一的“冬园”。
顺着抄手游廊走至园内小楼下,靳筱瑶引阮灵真上楼,“他们今晚怕是打算通宵,你睡眠不好,冬园这片静些,那边怎么吵也扰不了你。”
阮灵真闻言道谢。
靳筱瑶咧嘴一笑,回她不用客气。
说话间已上了二楼,今夜待客,园内灯火通明。
靳筱瑶将阮灵真送到尽头第一间房,“我的屋子在隔壁,但今晚怕是也得陪着他们熬夜了,待会儿我让峥琪住过来,你有事就找她,这丫头古灵精怪,不用跟她客气,尽管使唤。”
阮灵真笑着点点头说:“好。”
靳筱瑶走后,阮灵真推门进屋,古色古香的小楼,内里陈设却很现代化。
洗衣机、投影仪一应俱全。
不一会儿,靳筱瑶又折返,敲门来送换洗衣裳,两个塑封袋,分装了贴身衣物和睡衣,都是她没穿过的。
交代完又递来几本书,说实在睡不着可以翻翻看。
接着又神态可掬地敲敲最上面的那本西方散文集,说是她一看就打瞌睡,希望对阮灵真也有这个奇效。
阮灵真被惹笑,接过书道了今晚不知第几次谢。
靳筱瑶摇摇头,互道晚安后下了楼。
雪后夜寒,刚才搭着梁恪在风中站了好一会儿,阮灵真洗了个热水澡。
洗衣机和家里的不是同一个品牌,她蹲在地上研究了会儿,将换下的衣服清洗烘干。
设定好程序,余光瞥见放在手边桌上的书。
反正也没什么睡意,索性真坐下打算翻翻看。
应是摸不准她的喜好,从散文诗歌,到小说名著一应俱全。
那本被靳筱瑶誉为“瞌睡神器”的西方散文集,其实阮灵真大学时就读完了,初读也觉晦涩,适合用来打发时间。
紧随散文集之后的是一本与其余书皆不相关的《伤寒杂病论》,阮灵真有些讶异,后想想也许是靳筱瑶拿书时没在意。
她对这些书并不陌生,家中二老书柜中收藏的此类国医典籍不计其数。
她提兴,想看看其中妙处,翻过扉页进入正文,文言古语,晦涩程度远甚“瞌睡神器”,但每例病症旁都有黑色的小字注解。
笔峰遒劲的硬笔行楷,运笔流利温沉。
字能识人,阮灵真在那一瞬间猜出了书的主人的是谁。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她将书往后翻了翻,最终在尾页后的空白处看到了预料之中的三个字。
靳聿珩。
书桌正对玻璃窗,一方灯火骤明的亮光出现在视线空白处,她抬首看去。
冬园小楼分了东西两侧,她住的地方在西楼,对侧原本灯火灰暗的东楼这会儿也亮起光。
靳聿珩撑窗透气,对窗的桌上,台灯光晕昏黄,桌边摞了高高的书堆。
风灌入屋内,吹动摊开的书页。
他在椅子上坐下,提起笔,伏案整理病案。
镜片后,眼眸低垂,额发被风吹动,在前额落下一隅细碎阴影。
光晕恰到好处以他轮廓为形,在身后白墙拓下一片清影。
屋外是承雪孤傲的松柏,暗梅吐芳,隔着素裹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