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此事已成靳某心病,每每闭上眼,吾妻与岳丈的样貌便跃然眼前……可恨他们全部葬身火海,也恨我如今这身残躯,无法尽早为他们料理身后事…“靳御史看清那些火海中搬出的焦尸了?"苏露青忽然问。
帷幔里静了一瞬,“看到一些,听当时搬出尸身的衙差说,府内能找到的,全是被烧焦的尸体……”苏露青点点头,也叹了一声,“是啊,听说靳御史跪在府外痛哭不起,还望靳御史节哀。”
“唉……"靳贤也又长叹一声。
“这场火烧得蹊跷,行凶之人下手狠辣,整件事看起来像是仇杀,但据秦某所知,屈县令为人和善,似乎并未听说他与和人起过组龋。不知靳御史可知道,屈县令是否有过什么仇家?”
………岳丈大人为人谦和,平日里与我等晚辈闲谈,也从未有过激愤之语,若非说有看不惯之…
靳贤似乎斟酌了一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恐怕也只有乌衣巷一事,而且……靳某虽卧病家中,却也时常着身边人探听疑案进展,不巧,听说了一道传言,也与乌衣巷有关。”
苏露青察觉到身侧投来两道视线。
不予理会,只问,“不知靳御史听到的,是什么传言?″
“屈府起火,是乌衣巷所为。”
苏露青冷笑一声,“动机呢?”
“靳某也只是随意猜测,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加上岳丈大人每每对乌衣巷之事都慷慨出言,若因此得罪了什么人,却也不是没可能………
屏风里能看到的范围太窄,苏露青起身,走到屏风旁边,看着里面紧紧闭合的帷幔。
屋内放着几个炭盆,距离稍远些的窗子敞开着,有风时不时从外面吹进来。
帷幔偶尔会被吹起一点,透过那被掀起的缝隙,她隐约能看到躺在里面的靳贤。
…盖着被子,似是有些热,胳膊从被里抽出来,露出似是带伤的手……
帷幔忽地又在这时候垂落回去,风停了。
她回身看一眼窗子的方向,缓步走过去,推了推窗扇,让窗子更大的敞开。
跟着才道,“倒是有趣。”
靳贤身体摔伤了,脑子倒还灵活,几句话就将问题推到了她这里。
如果她上当,一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恐怕最后要证明的,就是“乌衣巷没有放火烧屈府"了。“所以,屈县令寿宴那日,就没发生过什么特别之事?"她重新回到屏风边上,没有再坐隔在屏风后的那张席子。
“咳吃……
靳贤又咳出几声,“若说特别之事,不巧,还是与乌衣巷有关。
岳丈大人并不喜欢与乌衣巷之人打交道,是以寿宴的请柬,并未发给乌衣巷里的任何人,可那一天,苏探事你却登门贺寿,这一件,应该可以算作特别之事吧。”苏露青盯着不时被风吹开一丝缝隙的帷幔,“看来,靳御史今日能回想起来的,全都是乌衣巷。”说话间,外面又有风起。
风顺着大敞着的窗子卷进来,势头之猛,忽地一下就掀开帷幔。
里面的靳贤似被吓了一跳,忙着要起身去拉帷幔。匆忙间,他的手伸到床帐之外,因是穿着寝衣,袖口宽松,衣袖随着动作,顺势退下去一截,露出一截小臂。苍白的皮肤上交错着几道伤,一直延伸到手背处,手指似是也有伤口,一眼看去惨不忍睹。
大概是突然的动作拉扯到伤口,靳贤倒吸几口凉气,栽了回去。
秦淮舟已经起身去帮他拉紧帷幔,避免他再次受寒,同时关切问道,“靳御史,靳御史?”
“咳咳……
靳贤在里面格外有气无力,“真是抱歉,刚刚不慎扯动伤处,怕是又要重新包扎了。至于秦侯你刚刚问的那个问题,我知道的,已经都说出来了,如今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