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期间私调的官粮数目,以及一名与何璞合作,将米粮偷换成麸糠的胡商。
最后经推算,总数与贪墨数目一致,的确是何璞所为。
这桩案子就此结案,贪官伏法,淳德七县的灾民也得以安然回家。
只不过……
苏露青注意到,秦淮舟从前面下来,似乎心事重重。
看到她,倒是很快恢复平常,朝她点点头,“你赢了,要差遣在下做什么,但说无妨。”
苏露青看着他,似是诧异,“大理寺不是已经将何璞贪墨的数额都查出来了,证据确凿,万无一失,你怎么就确定,自己打赌输了?”
秦淮舟身上还带着刚刚在堂上时候的威严,听到这话,眸光微闪,却是答了一句闲语,“苏探事此番前来,可是宫中有什么吩咐?”
竟然没上当。
没套出话来,苏露青心内遗憾,面上倒是不显,“嗯,宫中确实有事。”
她朝四下看了看,这会儿刚刚退堂,围在前面旁听的百姓们还没有完全散去,周围人声喧嚣,大家都还沉浸在刚刚的案子里,说着各种感慨的话。
想到刚刚在宫中的情形,她只觉得一阵烦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秦淮舟会意,带头往书房那边让。
底下人送了茶进来,又无声的退出去。
苏露青环视四周,这里还和上次她进来时候一个样,回头见秦淮舟已经端正坐好,俨然一副等着听宫中口谕的模样。
不禁叹道,“大理卿私下也这般严于律己,真是让人自叹不如。”
秦淮舟,“聆听宫中口谕,亦如陛下亲临,作为臣子,自当恭敬以待。”
他倒是表里如一。
苏露青暗道一声,继而端起茶盏,浅啜一口。
“我这里没有口谕,宫中吩咐也不是我传,但我此来,确实是为宫中之事,与你商量一二。”
秦淮舟有些意外,“和我商量?”
他不着痕迹的瞥一眼窗外。
天光正好,一切如常,日头并未打西边升起。
苏露青垂眸看着映在桌案上的窗影。
此时近正午,冬日里难得的暖意透过窗棂漫进来,余光里又瞥见秦淮舟随意搭在桌边的手,镀在日光里,金边轮廓勾出掌腕线条,再渐渐全隐进袖口。
察觉到自己似乎看得时间有些长了,当即开门见山,“听闻你一直在寻找什么人,如今可寻到踪迹了?”
皇帝乱点鸳鸯谱,为臣的不能抗命,但也不是没有破局的可能。
只要秦家找的人已有眉目,那此事就有转圜余地。
而且她觉得,鲁忠当初既然说出秦淮舟是因为寻人,才一直未成婚,那很大可能就是真的。
皇帝再如何说一不二,也不能平白去拆别人的姻缘,只要秦淮舟咬死这一点,她也就不必再为此事心烦了。
然而好半晌都没听到对面那人应声。
不由得狐疑抬头,“怎么?无可奉告?”
果然就听到对面这人言辞凿凿,“此乃在下家事,一不曾涉及疑案,二不曾勾连是非,敢问此事与阁下所言宫中之事,有何关联?”
关联可大了。
但苏露青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很难把“事关你我亲事”这几个字说出来。
总觉得……
……难以启齿!
心里烦!
目光转向茶盘,见上面并排摆着四只瓷质小山石,一眼望去透润细腻。
她从中挑了个最顺眼的,拿到自己这边把玩几下,拢进手心,便不动了。
如愿看到秦淮舟对着面前仅剩的三只小山石皱眉。
“多少有些关联,”她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