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众所周知,家长都爱在饭桌上拷问孩子学习。
面对女儿刚刚还算温和的谢华一下子就拿出严母的派头,命令道:
“在学院这么多日子学了些新东西,你就以今日之景作一首七言绝句吧。”
她旁边的宋蕴和将手放在谢华肩上,劝道:“今天的日子还是别太为难孩子,我看五言律诗更合适。”
诗词并不是字数越少越容易,相反字数越少越考验一个人的水准和功底。
正在一个人斗蛐蛐的谢传玉:突遭男女“双打”
谢炳焕单手撑着头,边喝酒边欣赏着美景,还有谢传玉的哀鸣作为背景音乐。虽然她喝的是果酒,但却感觉有些醉意。
她起身刚找找醒酒姜汤在哪里,忽然瞥见一旁的墨云偷偷抹眼泪,不由好奇问他为什么哭,是不是想家了。
墨云模样也算标致,哭起来我见犹怜,他擦干净眼泪道,“我是家生子,父母都在身边,我只是担心骄阳......”
他顿住,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谢炳焕没搞懂他的意思,“他怎么了,不是在养病吗?”
“是在养病,但是...”墨云咬了咬唇像下定决心一般,“他傍晚的时候被主父赶出去了!”
他小声的啜泣,“骄阳是被卖到侯府的,他没有父母,一个人住在破草屋里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谢炳焕闻言刚刚还有些晕眩的头脑彻底清醒,要知道在古代本来就医疗水平有限,普通感冒都能要人的命,骄阳这个时候被赶出去必死无疑。
“带我过去看看!”她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吩咐墨云带路。
这样的动静直接吸引现场所有人。
“火火,你这个时候要到哪儿去?”宋簪玉正聊得开心,却听到女儿要提前退场,不由关心询问。
火火是谢灿的乳名,说是五行缺火忌水,事实证明玄学还是有点东西。
谢炳焕想起墨云说的骄阳是被主父赶走的,听到关切的话,不由心中升起一团火气。为什么能这样无所谓,毫不在意地对待一条人的生命?
心中有无限质疑憋闷,谢炳焕说话也带了点冲:“还不是您给我房里的人赶出去了,骄阳干活也算用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将还在病中的他赶出去也显得我们侯府太不近人情了!”
她虽然气愤但脑子还没下线,十分清楚人人平等那套只有在它刚提出来的时代最行得通,而她现在的身份也正享受着特权带来的好处,只能基于侯府的阶级和利益,用半是抱怨半是为自家考虑的口吻说话。
但谢炳焕还没清楚地认知到,特权阶级和仆人的确不是一个物种。
宋簪玉叫停谢华对谢炳焕顶撞长辈的呵斥,像安抚小孩那样,温柔地安慰谢炳焕:“我当是多大不了的事情,爹日后给你找十个二十个合心意的侍从,”
“至于声誉问题你就更不用关心了,不过一个小厮而已,还是自己病死的,关我们侯府什么事。”
谢传玉十分感激谢炳焕将她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于是“投桃报李”:“是啊小姑,你要是喜欢漂亮的我把我房里最好看的给你送过去?”
谢炳焕沉默无言,只感觉一种生冷从脊背钻遍全身。这种冰冷,不可名状。
一刹那,她忽然以为自己站在白茫茫一片天地,周围空无一人。
“爹,这人也算是伺候过小妹多年,去给人瞧瞧病也算是尽一尽主仆恩情。”出人意料,在谢灿和谢炳焕眼中都十分不近人情的谢华却提出不一样的看法,但也只有谢华。
一家之主的大女儿发话,宋簪玉也不好拒绝,虽然她看骄阳这个狐媚子不顺眼很久,却还是发话:“那好吧,明天给他随便找个大夫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