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姐今日是去看姐夫的吗?还是说,阿姐对他,尚且余情未了?”
后面那个“他”,很明显指得就是闻澈。
这句话叫岑令溪稍稍愣了下。
她今日到底是去见江行舟的,还是去见闻澈的?
被方鸣野这么一问,她一时也有些无措。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已经到岑宅了。
方鸣野只好先叹了一口气,先一步掀开帘子跳下车,又撑开伞,小心翼翼地扶着岑令溪下车。
从岑宅的大门回她的院子的时候,岑令溪就只是走在方鸣野身边,一句话也不曾说。
直到到了她的闺房门前,方鸣野只好停滞了步子。
但他还是没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在岑令溪走上台阶即将推开门的时候出声叫住了她:“阿姐!”
岑令溪缓缓转过身来。
方鸣野的语气有些颤抖:“阿姐,答应我,不论出了什么事情,不要和他委曲求全,好不好?”
岑令溪别开眼,搪塞了句:“没有的事情,你不要多想。”
方鸣野愣了下,然后才缓缓道:“可是阿姐,我还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岑令溪呼吸一滞。
方鸣野眉目间都写着着急两个字,但他还是恪守礼节,没有踏上台阶,就站在台阶下,抬眼看着岑令溪:“你是不是答应他什么了?阿姐,你与他当年毕竟有了那样的事情,他如今负恨回京,如何肯善待你,放过你?”
岑令溪没有说话。
“阿姐,我知道,他如今是长安城乃至大昭权势滔天的人物,我会试在即,他是不是用我明年春闱的事情威胁你了?”
岑令溪心底一沉。
她知晓方鸣野因为身世的原因,自小心思比较细腻,又很容易地能察觉到事情的瞬息万变。
当时赵王和齐王相争的时候,他就曾委婉地劝过岑昭礼,希望岑家继续保持中立,不要卷入这场纷争中。
但岑昭礼当时以他年纪轻轻,看不清局势成不了事为由,将他斥责了一顿。
其实她如今心中也有些乱,也没有想清楚到底要不要答应闻澈。
但闻澈已经说了他此次回京,就是要报复,如若闻澈意已决,这件事便不是她说“不”就可以拒绝的。
故深吸了一口气,道:“阿野,旁的事情你不要多管,好好准备春闱,不会出事的。”
方鸣野听懂了她的意思。
眼眶瞬间就红了,语气中带了几分恳求的意味:“阿姐,在朝堂上,岑家可以和他低头,我也可以,但在私事上,你能不能不要和他低头?”
岑令溪站在原地没有动,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方鸣野见状,撩起袍子便直直地跪在了岑令溪面前:“阿姐,不要服软,他若是真得在我春闱的事情上动手,这个科举,我大不了不考了,这几年北边一直有战事,大不了我弃笔从戎,去边关立了军功回来保护阿姐。”
岑令溪着实没有想到方鸣野会跪在她面前,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见状匆忙提起裙角走下台阶,想扶他起身,但他的膝盖好似是被封在了原地一样,不做任何的动弹。
“阿野,你快起来,地上有雪,凉。”岑令溪的语气有些焦急。
方鸣野只是固执地摇头,“阿姐,我不想成为你的软肋,你护了我二十年,我不想你为了我和他低头,不值得。”
岑令溪软下语气,蹲在他面前,说:“你既然叫我一声‘阿姐’,那保护你就是我的分内之事,至于我和闻澈之间,不是一言半语就能说得清的,更何况,你寒窗苦读十余载,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你才刚刚及冠,不要因小失大,我答应你,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