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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4 / 4)

也没有立碑人的姓名。在合棺的时候,岑令溪将闻澈曾经送给她的那支珍珠簪子和当时让她戴上的那半块玉一并放了进去,算是他的随葬品。

她其实说不上来,自己对闻澈到底是恨,还是爱。说来也巧,她真正离开的这天,依旧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她的心头泛上一阵绵密的,如蚂蚁啮咬一样的疼痛来。

后来岑令溪真得去了很多很多的地方,见到了从前向往却没有见过的风景。齐地的七十二泉、江南的诸多园林、诗人笔下银河落天的庐山瀑布、峥嵘而崔嵬的剑阁,

也见过漠北风光,遇见了西域往来的商人,学会了不止一种语言,体验过了塞北的风沙,也在草原上肆意的策马而过....每到一处,总要在游记里写上一笔,总要留下一些诗歌文章。每年过年的时候,她总会赶回长安城,和父亲团聚。方鸣野也终身未曾有后宫,只是从宗室之中过继了个孩子,立作储君,亲自培养。

每年除夕时的宫宴,他总是先应付了宫中,再轻装简行出宫,到岑宅,与岑令溪和岑昭礼一起守岁,和许多年前一样。

只有这一年,已经是方鸣野成为天子的第十年了。场大雪,封了山路。

岑令溪在秋天的时候,再去了次塞北,但要准备回长安的时候,却下了一了封信绑到了信鸽的腿上,随信还有一支白鹤的翎毛。下了雪的山路不好走,太过危险,若是等雪消融,怕是不太可能,她便写方鸣野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是除夕的前一天。

他抬手抚着那支白色的翎毛,喃喃:“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这是他名字的来源。

长安已经落了雪,塞北想必更甚。

在千里之外的塞北小城,岑令溪坐在窗前,托腮看着外面簌簌而落的雪,叹了口气,落笔时,无意间抬了下眼。

窗外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

十八年前的初逢,也是这么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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