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二人于小径相逢,谢南州抬起幽深的冷眸,直直望向卫慈。卫慈小身板一僵,生怕谢南州再提及月事之类的任何言辞。
不过,今日情况特殊,谢家众人皆要赶往前院迎接圣旨。
卫慈刚起榻不久,随意洗漱了一番,因着天气闷热,她又穿上了那套浅碧色裙裳,与谢南州的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袍,显得十分相配。
两人心照不宣。
亦是不会承认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两日未见,二人皆沉着了一些,卫慈更是不会再对谢南州怒意腾腾,十分客气的唤了一声:“夫君。”谢南州打量着女子,见她明眸皓齿,肤色瓷白,一双潋滟含情桃花眼,前襟有些低了,露出雪腻肌肤,尤其是傲然的身段,惹人遐想。
谢南州眉心一拧,语气清冷的直言道:“夫人,你平常都是这样穿扮?”
卫慈觉得莫名其妙。
她难道不是一直如此?
顺着谢南州的目光,她低头一看,意识到男人在看什么,她豁然抬首,再好的修养也消失大半,怒:“夫君,你如何能……”
谢南州一脸坦然:“如此明显,旁人自是一下就注意到,夫人下回莫要这样穿了。”
他如是说。
卫慈…!!”
她原以为,经过两天的冷静,她不会再轻易被谢南州激怒。
可她还是太过高估自己了。
两人走在小径上,又是夫妇二人,谢南州虽然步子大,但今日情况特殊,他不能将卫慈一人落在身后,遂好心的放慢了脚步,还斜睨了一眼身侧女子,提醒道:“夫人莫要乱跑,一旦跑起来,更是惹人侧目。”卫慈不是一个蠢人,可每回听谢南州口语惊语,她皆是后知后觉才能明白过来。
当下,脸色更是涨红,揪着帕子的手,捏得死紧。可再看向谢南州,对方不苟言笑,侧脸俊挺萧索,一派正人君子,会让人误以为,他只是好心提醒。卫慈不再言语。
生怕到了前院,她会控制不住自己。
可谢南州今日早晨格外话多,男人目视着前方,嗓音清冷,娓娓道来:“夫人,二殿下此刻也在侯府,你有何感想?″
卫慈”
她此刻脑子里没有付恒,只有谢南州。
她恨不能在潜意识中,将谢南州像梦中那般,绑住他的双手,狠狠磋磨,将他也逼成面红耳赤的模样!卫慈加快了步子,但姿态依旧舒雅。
谢南州一直保持与她并肩同行,眼角的瞥见了女子气鼓鼓的面颊,谢南州不知被什么给取悦了,又轻笑一声:“夫人怎么不说话了?”
换做寻常时候,卫慈可能会止步,再与他好生争辩一番。
但是今日不行。
朝廷钦差与付恒,恨不能抓住谢家的把柄呢!不多时,前院诸人就看见常胜侯夫妇二人结伴走来,这对夫妻仿佛是一同走出屋子,又一同前来,竞还穿着差不多颜色的衣裳,站在一块当真是男才女配、天造地设的一对。
谢老太太发现自家孙子,还时不时瞥美人一眼,不由得眉目含笑。
谢老太太自是了解谢南州,若非他自己上心了,只怕是一眼不会多看对方。
谢家诸人皆是看好戏的架势,盯着常胜侯夫妇二人,恨不能查出一丝丝的细枝末节。
前几日还闹了罅隙,如今真的和好了?
而此时,数双眼睛看向谢南州与卫慈的同时,有一人更是目光灼灼。
付恒垂在广绣下的手握成了拳头。
方才,亲眼看着卫慈与谢南州并肩走来,他胸口的钝痛,不输于卫慈大婚那日。
数日不见,卫慈较之从前更为清媚娇妍,她梳了妇人发髻,发髻上插着一只素银簪子,耳垂挂着一对碧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