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这么多兵将面前,像什么样子,“多半还是供粮的地方出了问题,从岚州补了军粮还不够,今年的收成不知道被他们搞到了哪里,郑司马不过是那些人的一张隐身牌罢了。”
季息也心知肚明,问了那百夫长几句,皆是不知,此事不宜在这里吵嚷下去,动摇军心,几人复又上马,回帐再议。“将军!将军!"正待离开,一人气喘吁吁跑来,话都说不匀就急着道,“上午去探营的斥候已回来了,遍寻不见您,正在帐中呢。”
季息闻言快马在前,几鞭就骑马奔回中军,没等众人就进了帐,斥候见季息俱弯身行礼,被他拦阻,“先说事,朔州如何了?”
几个斥候都是老资格的,颇受季息信任,现下却谁也不先开口,相互让了一二,才有人道,“将军,我们上下细细查探了,朔州已是一座空城,突厥人倾巢而出,往雁门去了。”季息与刚进门的袁鸣宇对视一眼,皆被此言浇了个透心凉,同时暗道不好。
“太原!”
突厥自南下中原,与大晋交战以来,朔州和云中一向是突厥驻军的重镇,如今朔州已空,雁门却重兵压境,实是不同寻常,突厥并未同他们所想,在原有战略布置上,从朔州和雁门之间选一重点防守,而是彻底抛弃朔州,举全力出兵雁门,不难猜测,剑锋所指,意在太原。
自送信出去已有三日,宋照明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石隽每日派人往返,通报唐林的最新战况,言及突厥此次攻城奇怪得很,不见其携千钧之势,反倒如蚁群凿堤,看似轻巧却绵绵不绝,每次一击即退,隔日又卷土重来,令人摸不着头脑。“政令均已颁布,娘子莫再忧心忡忡,见天这样伤身子”,况方刚自城中回来,看宋照明又独自一人裹着绒毯坐在窗前,不由劝道。
“况公公你看",宋照明将手里的信纸递出去,“我已拟好去信,要石校尉切不敢放松警惕,突厥此举恐怕还是疲敌之计,消耗晋军的军备和精力,看这样子,这几日骚扰唐林的应都不是突厥主力,他们还在养精蓄锐,等着我们一朝不济,攻至太原。”
“什么消息,也不给我看看?"郑禹衡也入了正厅,挤到况方身旁,咂咂嘴,“我看突厥只是做做样子罢,可能根本就不想打,赵娘子忧虑太过了。”
宋照明背过身眼睛向上翻了翻,没接他的话,直接问道,“城外郊舍的百姓可收进来了?咱们还是早做准备,坚壁清野,也需安护百姓们节约些,节制用粮用水,万不可挥霍,再者,近日从忻州来逃难的百姓也不少,城中千万要安置妥当才好。”“我办事有什么不放心的,娘子不信自可亲去看看,都寻了屋舍住下了”,郑禹衡拿过石隽的信,看不出个所以然,“石校尉行不行啊,别是他自己没信心,尽在信里夸大其词了。”况方抬起眼皮凉凉瞥了他一眼,“石校尉的本事咱家心里有数,不劳郑司马操心了,北边一开战,涌进城中的百姓一日比一日多,郑司马自己也要打对些。”
“我是好心,罢罢罢,我不说话了。”
况方冲他虚笑了笑,将信收起,向宋照明道,“我们和季将军,总有一边要碰上突厥主力,娘子也别太过为难自己,战事难测,咱们又远在千里之外,把能做的做好便好。”“季将军?季将军不是也去了代州吗?“郑禹衡点心吃到一半,碎渣落在地上也顾不得管,瞪起他一双水珠一般的大眼,在两人间打量,“你们到底急些什么?”
“季将军去代州只是障眼法,实际他领兵去了朔州”,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宋照明看着他,解释道,“此战若能直上云中,打哥舒哲布个措手不及,三四年间大概都不会再兴战事。”
“若能?若能!你们真是有病!十成十的胜利不要,去搏什么′若能!"郑禹衡手里的东西全放下,站起来绕着他俩踱步,“我说你们在愁什么,好啊,竟全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