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恍惚地站起来,看着安问柳:“是你?”
人声纷乱,安问柳扭头就跑。
她飞快地向地上看一眼,万幸她摆的阵已经被这些人的脚步踩乱了,变成几株野花几棵杂草,被人踩在脚底了。“站住!”
“快抓住她!她定是来挖灵的!少爷刚结灵!”什么挖灵?
天地可鉴,安问柳只是想要那枚属于她的玉牌而已。只要她看上的,就是属于她的。
一次失手算不得什么,她还会再来的。
安问柳乘着风,跑得越来越快。
有软绵绵的东西飞飘过来,是柳絮。
这城真奇怪,柳絮竟然飘得这样早。
柔软的柳絮经过安问柳的蓬头垢面,抓住她的头发,就要赖不下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快去请靳氏仙长一一”很快,安问柳就走不动了。
四面八方,明明都是路,但是她跑不出去。天上是站着几个人的,踩着剑,好不威风。至于他们是何种模样,月亮太亮了,安问柳看不清。“靳云拂来了。”
安问柳不知谁是“靳云拂”,只是天上那些人垂眼向地上一看,就断然开口:“如此邪道,怎可入城?”“此女心术不正,留她不得。”
底下的人挥舞着棍棒,像一群附和主人的狗。“邪魔外道!”
“原来是个邪修!”
之后的话就极其不堪入耳了。
安问柳选择了遗忘。
那些棍棒没有落在她身上,站在最前的人一直沉默不言,想必就是“靳云拂”。
盯着安问柳看了一阵,靳云拂说:“放她出城。”安问柳捂着脑袋抬起眼,他们也有玉牌。
人人都有,只有她没有。
靳云拂恰巧路过此地,尚有要务在身,因而并未多留一刻,御剑离去。
他拦住安问柳又守护她的结界自然也跟着破了,安问柳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打。
她不断辩解着"我不知道′挖灵′是什么”,可终究无人肯信。安问柳想,靳云拂为什么不多留一留呢?
这是一场欺凌,一场当街欺凌。
这真是一场莫大的侮辱,别人有的,安问柳都不能有。连想一想,也是过错了。
安问柳的两只脚都不大好了,她鼻青脸肿,比来时还要狼狈几分。
她最后望了一眼问鹊城门,沿着一条银带似的河,走上一座壮观石桥。
安问柳没有闲情逸致欣赏好景,她实在走不动路了,她的腿怕是不能要了。
她又想:她再也不会来这里了,日后一定要离仙门修士远远的。
他们都是是非。
而自己是一池清水。
一只喜鹊停在桥面。
安问柳烦躁地丢过去一个石子,可惜没砸到。连喜鹊都不将她放在眼里,安问柳不禁咬牙切齿。“该死的喜,……”
“到底哪里没有喜鹊?”
“玉牌我是一定要得到的,自己做一个也很好,它是真漂亮…
朦胧间,安问柳忖度起要去找块什么样的石头,才能做出那样光洁明亮的绿色。
若是找不到,就去偷一个吧。
安问柳是从不认输的。
突然有人操了操她,“起来!”
安问柳掀开疲惫的眼皮,“什么事?”
她的目光下意识扫向来人腰间,可惜,他没有玉牌。不然她就可以试着抢一抢了。
用抢的,可比自己亲手去做快多了。
“就是她!”
“就是她想挖少爷的灵!”
安问柳一下清醒了。
“我没有想挖……”
一群自作主张的恶仆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