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和一道赶赴锦玉关。
这厢才走,顾儿便带着红药到衙门来探望,可巧在门前碰见周大人来坐衙。周大人身穿官府,顾儿自然认得出他来,可他却从未见过顾儿,还道是哪里来的妇人,穿戴富丽,想必有些家底,若是来告状的,少不得又是个赚钱的时机,便先要立个下马威,好让她知道县衙这扇门,可不是轻易进得。
这般拈着须问门上差役:“哪里来的妇人,若来告状喊冤,可带着诉状没有?”顾儿打量他一回,"没有诉状如何?有又当如何?”
周大人自是不理,慢条条走进门内,是那差役代说:“没有就先请人代笔写了诉状来,大人公务繁忙,没有空闲听你唠叨。若是有诉状,先到文吏那里录下个姓名,然后回家着,这一阵案子多得很,轮到你恐怕得到明年夏天之后。"顾儿辨其意思,故意问:"能不能早些呢?"
差役笑起来,把手空掂了两下,"也不是不能通融,就看你是不是真的着急了。"朝廷没有俸禄发放,还敢朝百姓伸手要钱?!"
不想"啪"一声,顾儿一巴掌甩去他脸上,"身为父母官,为民请命乃是天经地义,难道太是本县哪一家的夫人?
这话明是骂差役,实是说给周大人听。周大人不由得在门内转身打量她,"不知这位太"
顾儿冷笑着走进门里,"我是府台姚家的夫人!我儿子姚时修现被你们押在监房,我今日是来探监的。”
周大人脸色大变,忙弯腰作揖,"原来是夫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小的们不懂事,请夫人海涵。"说话亲自领着顾儿往监房中去,在门前吩咐狱头,"好好伺候,万万不可怠慢了夫人!
"
顾儿领着翻着白眼进去,走到最里头,见时修坐在监房中吃茶,一派悠闲,身上衣裳虽沾着些血迹,却显然不是他的。她松了口气,等那狱头开了门,走进去便揪时修的耳朵,"亏我在家替你□□心,你竟还有闲情在这里坐着吃茶!"时修“哎唷"了几声,忙把耳朵解脱出来,避到一边去,"非得见我在这里头受刑受罪的您才高兴?”
她把嘴一瘪,坐在凳上,“你姨妈呢?”
"替我办事去了。”
"替你办事?"顾儿也他一眼,"你倒把人支使得团团转。""我也不舍得劳动六姨,可我这不是身不由己嘛。"时修没奈何地朝她摊开手,转眼又堆起满脸笑,单膝蹲在她面前,"您说六姨待我好不好?心不心疼我?""这还不心疼你,那怎样才算心疼你?"顾儿向下一撇眼,忽然察觉险些掉进他的圈套里,马上抬起眼将话头转过,"我已经打发人捎信给你爹了,你在这里苦几日,等你爹的信,不要冲动知不知道?”
时修兴致寥寥地点头起身,朝门前走了两步,突然掉回身,"对了,有件事得让您去办。”
“你还想支使你老娘?!”
"这事不宜惊动旁人,是咱们自家人的事,只有您去办才最为合宜。"说着向通道里扫几眼,走到跟前来,“您上回不是说在街上看见了那两个唱曲的艺人,就是嫣儿说他们是冯爷和老太太的那两个,我想他们八成还在泰兴,您去把他们找出来。卖艺。她微苦着脸,鼓嘟着嘴,"这时候不年不节的,谁会在街上卖艺?"顾儿上回是在天星街上瞧见的他们,那时候是节下,街上热闹,所以艺人们纷纷出来“嗨,他们不是钻进那条巷子里不见的么?八成就是住在那巷子里,你去挨家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么,要打听两个卖艺的还不简单?
"
忙着打听他们做什么?你的案子还没撇清呢,你姨妈又不会跑,等你出去了再查不迟呀。顾儿嗔他一眼道:"就你瞧什么都简单!少不得我替你卖回命!只是这不早不晚的,你时修沉下声气,"我怀疑这件案子与六姨有关。"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