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省得迟叔叔亲自动手了。"西屏看她一眼,笑着站起来,朝院墙底下缓缓走去,"灭不灭口咱们不怕,我们不是官迟骋的目光旋即转得阴鸷许多,"姜辛这遭掩人耳目回来,我想起初是因为郑晨,可郑晨死了他还不露面,也许是还想对付咱们。我和雪芝在暗处,倒不怕他什么,姑娘可得当心点。"
可要多留个心眼。"又回头望着迟骋,"可咱们总不能等着他露头。"雪芝是林掌柜的名字,她起身走到西屏身边,握住她的臂膀,"你迟叔叔说得不错,你西屏掉过身来,"芝姨说得不错,这时候要找到姜辛,少不得要盯住周大人,他们两个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迟骋点一点头,"这事我去办。"
原以为姜辛藏在暗中,是察觉了西屏不对,欲对西屏不利,因此西屏这厢回到家中换了衣裳便走到卢氏房中请安,一看卢氏还是那样子,晚饭摆在桌上也不规规矩矩坐着吃,东跳西跑的,三姨娘喂她喂得不耐烦,搁下碗正吩咐丫头收桌子。西屏笑着进去道:“我来喂吧,三姨娘辛苦,先去屋里歇着好了。"三姨娘的屋子就在卢氏屋子后头,她起身道:“那好,我屋里正好有两项开销没算完,一会我算完再过来。"
西屏走去饭桌上坐下,打发了丫头自去玩耍,一面用逗小孩子的口气招呼卢氏过来坐,一面搛了些菜拌在饭里,用汤匙喂她,“你知道老爷此刻在哪里么?”卢氏却问:“老爷是谁?”
"你知道的,不过在和我装傻,否则四姑爷的事,老爷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她笑起来,语调照旧柔和,"你前些日子的确是糊涂过,不过已经好转了是不是?可你担心我随时要了姜袖蕊的命,所以装疯卖傻,与老爷里应外合。先收拾郑晨,下一个是我,对不对?"卢氏垂眼盯着那饭,只管张着嘴"啊啊啊"地讨饭吃,西屏也只管耐心地将汤匙送进她嘴里,"从前我也想过,像姜辛那么个重利忘义之人,未必会在意儿女性命。不过这回在郑的死上我倒看得出来,他也是瞧出来了,他老了,辛苦这么多年,钱不过是替别人赚,只有儿女家人是自己的,这会也惦念起骨肉亲情来了。看来再冷心冷肺的人,也是经不住老的,一老,心就会软。我当初倒是赌对了,如今家破人亡,不单使你痛不欲生,也令他感到苦。
"
她用微笑的冷眼盯着卢氏,她痛苦的神情在她眼中无处遁形,便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我就是要留着你的命去领略这痛苦,你上半辈子过的日子是要钱有钱,儿女承欢,简直太在了。可你怎能自在?张月微的尸体还沉在江底呢。”卢氏忽然抬起头,憎恨的目光从缭乱的发丝中射.出来,"你到底是张月微的什么人?""你慢慢琢磨吧。"西屏笑着搁下碗,"有句话你要转告姜辛,他躲不了。也别指望把姜袖蕊送到什么稳妥的地方去,我就是勾魂的阴差,只要我想要她的命,天涯海角我都找到。"
卢氏一下从凳上扑通跪在地上,低声央求,"你别伤害袖蕊,你别害她!不管你是张月微什么人,冤有头债有主,当年是我让老爷害死了她,你要报仇,我可以把命还给你!"是一味躲着的话,那就说不定了。”
西屏伸出胳膊搀她,自己也站起身来,“你放心,我此刻还没想要她的命,不过姜辛要她撇下卢氏走出去,到廊下叫那两个丫头进屋伺候,回房换了衣裳卧在床上在琢磨姜辛的藏身之地,想得困意渐袭,正欲阖眼睡去,不想黑灯瞎火地见玢儿跑了来,开口即道:“姨太太,二爷出事了!”
西屏忙披上衣裳走出卧房,“什么?出了什么事?!”
玢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嫣儿忙去给他倒了茶来,他一口气吃了一盅,忙道:"才刚臧班头跑回家来说,二爷、二爷被衙门扣住了,说他在锦玉关杀了、杀了那个姓汪的!周大人说他未经过堂问审就杀害疑犯,是滥用私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