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得知焉闻玉做了皇帝的妃子,又惊又喜,一见面就要跪下行礼,不伦不类的往地上趴。
焉闻玉把她们都拉了起来,只焦急询问内心关切之事。
知夏在刘家受了不少委屈,只因为她是焉闻玉的贴身丫鬟,刘静花一有不顺便来作践她。
平日被打发去打扫茅厕便罢了,还不给一顿好饭,这才没多久,就饿得面黄肌瘦了。
而冉月棠,她是冉家小姐,伸不了那么长的手去干预旁人家事,她只能偷偷给知夏赠送些银钱改善处境,一边加派人手寻找焉闻玉的下落。
她当然是怎么也找不着,谁都没想到人会被抬进宫中。
至于潘奶娘,她被孟氏在气头下发卖,人牙子对这种得罪主家的仆役皆是不客气,通通往京城外面送。
知夏哭着道:“幸而小姐偷藏的金叶子,使了银钱打听才把人找到,不过病了一场,这会儿是不方便来见小姐了,怕过了病气……”
这是焉闻玉的先见之明,不然一个上年纪的婆子,又不值钱,病着病着就死了也未可知。
“人没事就好……”焉闻玉生怕听闻噩耗,倘若因为她的怯懦,错过了搭救奶娘的时间,那真是会悔恨终身……
冉月棠气得牙痒痒:“刘家可真是烂透了!好歹是嘉邑县有点脸面的人物,竟是这般行事!我冉家与他们绝交到底!”
冉家和刘家有生意来往,相识多年,她们自幼就是手帕交。
一开始许是年纪小,也没察觉到什么,如今才越发看透了他们的为人。
不过这一切,也不是没有缘由,刘坤致生不出嫡子,年岁越大越偏心他那个庶子。
这才助长了谢姨娘的气焰,激化正室与偏房的矛盾。
后宅不宁,发生了调换二小姐这等大事,居然对谢姨娘轻拿轻放,结果怒火全冲着焉闻玉这个无人庇护的弱女子去了。
冉月棠起初听闻风声,一知半解的,待到焉闻玉被强行送走后,她才了解事情始末,可惜已经太迟了。
孟氏疼爱多年,一朝翻脸,心肠能硬到那个地步,怕是鲜少有人能比。
她但凡有点能耐,就该冲着谢姨娘去撕扯,而不是逮着焉闻玉报复,以此弥补她失察造就的遗憾和怒火。
冉月棠不仅唾骂了孟氏和刘坤致,还跟刘静花大打出手,头发都揪秃了一块。
焉闻玉听她这般描述,忍不住破涕为笑,问道:“那谁打赢了?”
“那当然是我!”
冉月棠高高扬起下巴,说谎骗她。
其实那刘静花在乡间长大,不仅体格粗大,力气也大,她跟人厮打招招狠手,把冉月棠的脸都抓破脸,耳朵生生扯到流血。
这会儿她的皮肉伤已经痊愈,吹牛说自己打赢了,又道:“你别看刘静花恨天恨地的,她没什么厉害的,刘坤致本就偏心,更加不喜欢他这个粗蛮的女儿。”
刘静花仗着孟氏和外祖家撑腰,脾气再大也无用。
拿谢姨娘母子没办法,且郑家的亲事也告吹了。
刘家死活不肯退亲,非要逼着郑慕远迎娶刘静花,郑家傲气得很怎么可能答应,双方僵持不下,闹了多少笑话。
整个嘉邑县都在看刘家的乐子。
焉闻玉不喜欢她们,也懒得幸灾乐祸,她半低着头问起焉家:“我的父母……他们……”
冉月棠和知夏对视一眼,道:“绵绵,你被送走后我找不到你,有去南丘村看过,起初都没敢说你的下落……”
冉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不过她从小家里有钱,很少看到人能穷成那样。
家徒四壁,墙面漏风屋顶漏雨,焉淮山还被打瘸了腿!
再往邻里一询问,他们这家是做什么营生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