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担心。前天在景明宫里头不知发生了何事,她们这些贴身宫女都在外头候着。
只知道是陛下进去把哭着的祝妃抱出来,具体缘由也不敢随意打听,就怕是什么矛盾。
焉闻玉已经把魏鄞修转交的霁玉刻花石榴尊给收下了,以为此事便过去了,这会儿太后为何宴请,还带上她的爹娘…她也不知。
不过她不怕。
即便对方是太后娘娘,皇帝的母亲,往后在这宫中立足,抬头不见低头见,难免是要打交道的,她一味惧怕怎么行。
焉闻玉让小太监跑腿告知魏鄞修,就说中午和爹娘一同去景明宫用膳了。
若是有什么状况,他应该能赶过来搭救吧?同时,她把自己从未使用过的犀角火纹鞭也捎带上,以防万一。
听兰见她拿出这个鞭子,眼皮直跳,生怕一个闹不好主子就在景明宫当众抽人了。
公然与景明宫翻脸,朝悦宫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呢?只希望莫要被逼到那般田地才好。
然而焉闻玉带着它不过是为了虚张声势,她当然不会站到太后对立面去,没有这个必要,除非实在别无选择。朝悦宫这番准备齐全,按时前往景明宫,具体细则并未告知焉淮山和徐金兰,他们也不知道前天发生过什么。听兰几人神色如常,在宫里当差,一要口风紧,二是莫打听。
谁知到了景明宫,焉闻玉才发现误会了太后的用意。她不仅把祝妃和庆康郡公请来,座上宾还有一位灵淑夫人。
太后是以婆婆的身份设宴向灵淑夫人致谢,搭救了儿媳,免去一场谣言之祸。
焉闻玉不知道魏鄞修是如何说服太后的,她明知灵淑夫人搭救是假,还配合着做这么一场戏。
想来,昨日那道歉的礼物不算什么,今天才是重头戏。焉闻玉当然不会继续计较,认认真真朝着太后谢恩,不止是她,焉淮山和徐金兰也是受宠若惊。太后愿意表示重视祝妃的模样,甭管是不是真心实意,起码脸面是给了,祝妃在宫里才能过得更顺遂。最高兴的就属灵淑夫人了,于她而言,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她这个年纪,倒是不追名逐利了,不过能给家中小辈挣一些皇家情分。
景明宫的午膳小宴宾主尽欢,饭后太后乏了要小憩一会儿,众人依次告退。
焉闻玉看了看座上的太后,没有留她说话的意思,便带着爹娘离开。
回到朝悦宫,徐金兰脸上还带着笑:“我本以为皇家儿媳不好做,太后瞧着是个明事理之人。”她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一直有所担忧,寻常女子被掳都难免遭受不洁非议,何况是后宫嫔妃?太后信不信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她必须表态,今日特意酬谢灵淑夫人,还给了赏赐,足以堵住外面大部分人的嘴了。
焉闻玉点头道:“太后是个好母亲。”
她或许是霸道执拗,但是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魏鄞修,甚至有时候一些举动堪称疯狂也在所不惜。当初刚进宫时,太后的模样她记得一清二楚,恨不能把天都捅个眼出来,之后皇帝死而复生,她又开始虔诚礼佛了,还给菩萨塑金身,不惜张罗几个月。要灌她堕胎药,在焉闻玉的视角自然是不愿意,委屈并且生气,但如今太后低了头,她就跟着揭过此事。她又不是太后的孩子,哪有缘由得到善待,只能见好就收。
稍晚些,魏鄞修过来了,说太后不会为难于她。焉闻玉不禁好奇:“陛下是如何化解太后的情绪?”太后不了解她,质疑她撒谎很正常,后妃不洁的打击巨大,若不想在冷宫度过余生,必然隐瞒自己的遭遇。太后既然知道灵淑夫人没有搭救,肯定觉得她被糟蹋了。
魏鄞修瞥她一眼,道:“太后不信你,也该信朕,朕睚眦必报,倘若有人敢碰你,他还想活着离开?”焉闻玉微微讶异:“太后知道是刹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