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惧生敬,帝王驾崩后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纷纷消停了下来,避其锋芒不敢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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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妃初次伴随圣驾现身人前,一晚上过去就风头无两。
陛下为她网开一面的消息传遍了行宫,快到焉闻玉都没反应过来。
在旁人的描述中,她俨然成为御前能说的上话的宠妃。
她所担忧的太后娘娘的问责,也没有发生。
及至下午开坛祭祀,训德过来安排位置,让焉闻玉跟在太后下首,一同进入宗祠祭拜,更引人瞩目了。
按理说,祝妃并非正式迎娶册封的皇后,也未生养子嗣,本不能入内,在外头祭拜已是无上荣光,但陛下偏要做此安排。
太后没有开口阻止,只要是对帝星有好处的,这点小小例外算得了什么。
她不反对,令恩侯自然不多嘴,吕相爷等臣子也三缄其口。
文筝公主忍不住对焉闻玉刮目相看,一散场就找了过来。
她颇为惊奇,道:“皇兄对你如此偏宠,看来是真心喜爱你,我原以为,他不懂怜香惜玉那一套。”
从小到大,可没见他对哪个女子和颜悦色过。
喜爱?焉闻玉带着两分茫然,点头应和道:“陛下待我不薄。”
她如今衣食无忧,众人簇拥,好似被捧上了云端。
文筝公主不禁一笑,打量她这白白软软的模样,谦逊的场面话都不说两句,也太老实了。
她道:“换做官家小姐早就如鱼得水了,帝王的恩宠,就是最有力的权柄。”
哪能由着个嬷嬷欺到头上,连她都听说了。
权柄如刀,寻常人握不住,焉闻玉抿着唇角道:“我只想好好活着。”
小公主对此多少有些不以为然:“活着还不简单,谁敢得罪我皇兄呢?他可是连皇叔的胳膊都敢削!”
“……”他确实很凶,焉闻玉只敢在心里编排。
“你怎的这般胆小。”文筝朝她一眨眼,道:“纵使伴君如伴虎,你哄好了皇兄,必定高枕无忧。”
“公主说的是。”焉闻玉只觉她小小年纪,讲话鲜活有趣。
二人正聊着,斜侧方传来一个轻咳声,伴随着轻缓的脚步,一个蓝衣清瘦的男子出现在拐角。
“文筝叫我好找。”珞王魏明斐走了过来,与焉闻玉相互见礼:“祝妃娘娘。”
“珞王安好。”焉闻玉回他一礼。
初次见魏明斐,这三兄妹,长得完全不一样。
魏鄞修的五官更为英挺深邃,眉峰高直,薄唇浅淡,瞧着就不好相与,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冷冽与压迫。
而魏明斐与之相反,他有着文人的隽秀,眉目柔和,显得内敛而又无害。
“六皇兄不来找我,我也正要找你,”文筝道:“今早母后提了一嘴抄写经文,正要六皇兄帮忙呢。”
魏明斐闻言,无奈摆手道:“此事我可不敢代劳。”
皇帝死而复生,太后允诺给神佛塑造金身,可不仅一句话的事儿,为显诚心,她决定让至亲之人都参与手抄经文。
正好塑造金身也要几个月时间,充裕得很。
兄妹二人一个都逃不掉,就连焉闻玉也难以避免。
文筝苦着个脸:“我不怕写字,可一整卷经书那么长,出错半点就得重来,实在愁人!”
但凡将卷轴换做纸张,就好办多了。
焉闻玉才刚得知,回京后就要被派发任务,忍不住问道:“需要多少份?”
文筝叹了口气:“至少七八卷,日日专注都要抄上半个多月。”
她的母后心诚,也不是头一回了,信奉时无比虔诚,掏心掏肺的,前不久皇兄出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