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棋子,是他挂给旁人看的幌子,也可以说是那个竖起的靶子,没想到居然还有‘女人’这个身份?
焉闻玉抿着小嘴,有意见也不敢说,谁让人家是皇帝。
地位悬殊,哪怕她想极力争取一点点主动权,实则什么都捞不到。
魏鄞修根本不会跟她商量任何事情,即便是要用着她的时候。
他也没有必要去过问一个工具的想法,有这功夫不如多看几本折子。
焉闻玉能够理解,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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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一行人抵达驿站,焉闻玉和魏鄞修一同住进最宽敞的那间,内置有寝室与起居室,还有一个小书房,一应俱全。
魏鄞修先去书房处理公务,才刚离京,倒没有紧急的奏折需要批阅。
他在查看飞鸽传书,监视朝臣动向,第一时间掌控在手里。
这是他醒来后最迫切的一件事,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情报网,获取多方讯息。
如今只在京城初具雏形,让他得以看清局势,防患于未然。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党派从来都难以避免,而他作为掌权者,若未能平衡彼此,在某一天造成内乱,便是他的失职。
此时,文武百官对于江东之行还抱有疑惑,不过他们很快找到了一条自认为合理的原因。
魏鄞修说焉闻玉是福星,实则没有几个人相信,毕竟太过虚无缥缈。
他们一边观望一边猜测,认为祝妃其实是陛下的‘药引子’。
之前因为急症暴毙是事实,许多病症就连御医也瞧不出个准确说法,死亡是多人有目共睹的。
太后悲痛欲绝,悄悄给安排了冥婚,丧子之痛,为人父母者能够理解。
偏偏就那么神奇,冲喜成功了,陛下死而复苏,震惊朝野。
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个祝妃,其实是一味‘药’?毕竟皇帝醒来后又是针灸又是药浴,出行还把御医给捎带上了。
御医是皇帝心腹,没人能从他嘴里探听到任何,也不敢明目张胆去打听。
一切都是不可言说的秘密。
之后的事态发展就更耐人寻味了,陛下竟公然宣称祝妃是福星,给足了排场与荣宠。
似乎刻意往玄学方向去引导,是否在隐瞒什么呢?
魏鄞修面无表情的看完纸条,将它递给下首的晗啸。
晗啸迅速浏览一遍,忍不住笑道:“陛下英明。”
人往往更愿意相信自己寻找出来的‘真相’,他们不觉得陛下所言属实,会愈加认定推测出来的药引子一说。
就连江东之行都能被合理化,只需要稍微放出风声,泗州有民间神医的踪迹。
幕后之人便会以为,陛下掩人耳目去江东,其实是为了寻医。
这段时日,重昭殿的汤药一直没断过,但魏鄞修从不在人前展露身体欠佳的一面。
这种种都将成为‘佐证’,让他们更为笃定。
“继续盯着他们。”魏鄞修道:“加派人手保护祝妃。”
晗啸闻言神情一肃:“陛下的意思是,他们会立即对祝妃动手?”
倘若真是药引子,当然尽早除去为好,比起刺杀帝王的难度要降低不少。
离京后机会更多,幕后之人不会错过的。
魏鄞修早有准备,晗啸就是他埋在暗处的一步棋,此行不仅以焉闻玉做饵,去江东解决隐患,还要趁机把情报网给铺开。
他需要尽快掌握大晟更多的准确信息,山高皇帝远,有一些人,或许早已另投他主。
遣退晗啸之前,魏鄞修鬼使神差的,又添了一句吩咐:“尽量别让她受伤。”
白日在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