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现下有能使力的机会,自是毫不犹豫答应:“将军开口便是,若有某能做到的,定不遗余力。”
身遭旁人众多,实不是议事的好时机,可季息行在队前,想起宋照岄就坐车跟在身后,实在是心痒难耐,因此巴巴地找了来,原是不急在此时说的事情,可为寻个由头相伴开口了,只能说一半含一半地将谋划交代出去。
“回城后,我有意邀高家人过府一会,探探他们近日的动向,但贸然延请高家家主高扬旌恐打草惊蛇,因此欲仅邀其女高雁翎一人,可我为男子,若发帖相邀,于礼不合,也易生闲话”,说着季息叠手行礼,“因此欲拜托娘子发帖,邀这高大娘子相会。”
宋照岄沉吟片刻,回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某心下有两件事拿不定主意。”
“娘子请讲。”
“一是这帖上以什么由头好,原先在京城时,女子间多是赏花作诗,可某观高娘子并不是个精于此道的,以此相邀,恐其多心,不知这高娘子可有喜好,某也可拿来借个名头。”
“娘子所想严谨细致,季某惭愧,我往常亦未留意高娘子平素喜好,不过河东一地的女子闲来无事时,是极爱相约打马球的,听闻前年高娘子还曾拨得头筹,不如便以此相邀。”季息自回忆里找寻,终于摸见个同高雁翎相关的闪念,又担忧宋照岄不擅此道,强她所难,“若赵娘子不喜于此,便罢了,我另想由头。”
“不必麻烦,如此便好”,宋照岄眨眨眼,暗自记下,她在京中时,骑射马球在女子间从无敌手,听闻此说,也真来了兴致,又问道,“其二是将军寻某办此事,定是有事要问,只是某不知其中缘由,探问时恐失了方寸,还请将军告知。”
季息不由后悔为何偏偏此时来议,身边兵士挤挨,若有一两个多嘴多舌或别有用心的,岂不前功尽弃,欲与宋照岄分析一二也不能,他忙说回府后再详叙,左右扯了些别的,仍到队前领军了。
当夜便到了太原,季息将与徐匡生的试探和盘托出,高家在此事中牵涉甚深,须得严查,可步子太急,手段过狠,又恐他们忙着掩藏踪迹,这是京城那张千里大网的一个线头,只能慢慢地、缓缓地揪,若一把火烧断了,便得不偿失。
宋照岄心下明了,第二日就送了帖出去,又邀了河东另外几家的闺秀,只说初来太原,想请诸位热闹热闹,文辞谦恭,马球之外还请了戏班,颇有诚意。
可数日过去,旁的几位娘子早应了邀,只这高家毫无动静,眼看日子将近,难不成高雁翎已察觉了什么,不肯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