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是意料中事,甚至这克夫之说本就来得古怪。”
“古怪?”宋照岄向天一指,“袁少尹是指这是先皇故意透出来的?那锦阳郡王当时还是世子,日日伴驾君前,难道对此事就一无所觉?”
袁鸣宇点了口茶,捻胡唏嘘,“咱们这位锦阳郡王少年英才,志学之年就深得帝心,只怕不是不知,而是知之过甚。”
宋照岄不觉怔然,深秋湖面縠纹不显,唯有南飞雁蘸水而过。今岁天寒,闵越等地亦是北风迫急,也不知行在云霄,头雁有否觉察,“北雁南飞,既知一去迢迢,冬寒难返,纵仅微末希望,也愿勉力一试。”
“宋娘子心如明镜,倒不需我多言”,雁鸣阵阵,列阵逐云而去,袁鸣宇目及碧空尽处,叹息道,“克夫之说甚嚣尘上,知趣者躲避,知情者更作壁上观,先皇只怕早就打好了主意,无论日后是哪位继承大统,姜家都是板上钉钉的岳家。”
宫苑深深,权力倾轧,锦阳郡王自幼伴君,怕是明白得很,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肯放弃,宋照岄声音里已带了叹惋,“倒可怜锦阳郡王一片痴心。”
“骤听锦阳郡王跪求赐婚,先皇勃然大怒,当即清退了殿内其他宗亲,只留锦阳郡王跪地反省,如此过了一夜,锦阳郡王仍是不改其请,先皇没办法,第二日便下了诏书,命锦阳郡王远赴益州,若无诏令,终身不得回京。”袁鸣宇忆起那日,他正在禁军中当值,听了此消息,出了宫门就跑去问姜相,却不见其踪迹,他其后才听闻,姜相当日便去请先皇收回成命,可不但未被召见,还在殿外罚站了几个时辰。
宋照岄良久不语,她本希望姨母永远是那个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可听了往事,又难以抑制地,心酸于姨母的落寞,锦阳郡王的痴心,她好奇道,“这么说,后来锦阳郡王虽去了益州,也始终与姨母保持通信?那他二人这些年……”
袁鸣宇揭开茶盖,抿了一口,摇头说道,“并不曾,某知娘子想问什么,这些年,皇后娘娘不过托锦阳郡王照拂几个人罢了,娘娘一直小心得很,她不愿给郡王添麻烦,更不愿白白误了他。”
宋照岄只觉得寒风撩得眼睛痛,仰着头眨了数下。
袁鸣宇用指腹摸搓着杯壁,宫中赏赐的官窑瓷,内里茶汤已渐冷了,外壁手捂着,却还留有余温。
姜家这么多年外人看着烈火烹油,承袭汾阳郡公,父子二人都是御前行走的红人,姜维桢出将入相自不必说,其子姜言淳也官至礼部尚书,两个女儿,一位是中宫皇后,另一位则嫁了工部尚书宋祎,谁人不说这是几世修来的好福气。
可内里呢?姜相郁郁而终,皇后娘娘囚于深宫,宋家抄家问斩,唯独姜言淳还过得去些,长子姜怀慈亦入了礼部,可其幼女却被圣上当作宗室女,远嫁契丹。
袁鸣宇前几日与季息深聊时,还有一层顾虑不曾明言,皇后娘娘与几位的纠葛在前,如今一切尚无定数,他实在不愿二人重蹈覆辙,是以此前频频阻拦。
下面来了人寻袁鸣宇过府议事,宋照岄就也作了别,自去忙活明日的事。
翌日便是马球会,宋照岄邀了几位出身河东大族的女子,又令绾风梳雾组了一队陪练,因高雁翎不在,唯一的变数缺席,赛上大家倒也其乐融融,有一两位个子小的闺秀并未骑马,而是骑了驴来,这在民间又称为“驴鞠”,往往步子小些,击打也慢,因而两方并未比拼起来,只是画画模样罢了。
季息一大早练了武,就在门厅夹道处踱步,石隽过来喊了他几次,都不肯离去。
“将军不如直接去找宋娘子,只在这儿等着,谁知要等到什么时候?”石隽给季息围了大氅,这天气一日冷过一日,清晨站在风露里,凉风似要钻进骨髓中。
季息扬了两下头,示意他一边站着,不要多嘴,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