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友情,严相后来信中有言,他那时责怪李潜,更责怪自己,他想李潜也是一样,每当再遇,便想起这段不堪回首,想起年少轻狂时的妄为,好友终成陌路,不免让人唏嘘。”
“外祖心里必定还是极挂念严相的,他与严相的书信都另用匣子装着,教导我们时,还会从中抽取一两篇,某儿时不知那些是严相所写,只当是哪个前朝名家,还背了许多。”宋照岄原以为自己对外祖的记忆不剩些许了,可如今想来,那些启蒙时的朦胧印象早烙印在心里。
“严相也是一样的”,季息见宋照岄伤感,也叹息道,“姜相走后,严相日渐谨慎,倒变得与曾经的姜相如出一辙,后来也时常照顾我们这些姜相的故人”,见宋照岄转头盯着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又险些说漏了,忙填补道,“像袁少尹,便是因为姜相的缘故,常与严相往来。”
“那此前姨母嘱咐某把弟弟送到暗庄上,是否也是托庇了严相照料?”宋照岄挂心亲弟已久,却茫然不知自己离京后他的去向,此时知晓了严相竟一直默默看顾姜家故旧,不由生此猜想。